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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種壓抑畢竟也有其後果。
在物色成為雪星友伴的適合物件之時,選擇了朱名固然是因為他的歌聲和可愛,固然是因為他眼盲──這一點非常重要,看不見雪星的畫作,就不會和他產生才華上的共鳴,那麼他就不可能愛上雪星,也很難讓雪星愛上他──選擇朱名雖然是因為這些理由,卻也不是完全沒有自己的慾望摻雜其中。
他讓藍眠玉想起自己第一次發覺對雪星的愛情和慾望時,雪星差不多也是這個年紀。
如果可以藉由朱名對自己的感情,填補當時兩人之間缺裂的深淵,那就好了。這種補償的心態,藍眠玉並非沒有發覺,但是他也縱容了自己。他絕對會對朱名負起責任,但是朱名也註定是雪星的替身了。
如果沒有一個傾洩的出口,或許未來的哪一天,這壓抑的感情會失控脫軌吧。
吻一如往常的溫柔多情且纏綿,唇分時朱名在他懷中喘息著,手不知何時揪住了他的衣領。
「快點長大,」他在他耳邊溫柔的說,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我可愛的小鳥兒。」
朱名咬住嘴唇,忍住了眼眶的淚水。
他還是無法忘記藍眠玉對他的好,或許,藍眠玉在他心中永遠有一個特別的位置。
可是……他不想一輩子都只是被他圈養的小鳥;只是他用來發洩對幼弟慾望的替身。
當藍眠玉再次吻住他的時候,朱名慶幸著自己忍住的嗚咽被他的吻掩蓋──然後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聲異響,接著是宛荷的聲音,「四少爺,您怎麼了?」
藍眠玉立刻放開了朱名,「雪星?」他困惑的喊,走到門口。
開啟門,只見藍雪星像是從門口踉蹌著退後了好幾步似的,身體靠在走廊的欄杆上,臉色蒼白,嘴唇抿成一條線,表情繃的死緊。
看到他這麼不對勁的樣子,,藍眠玉關切的伸出手,「雪星,你怎麼了?」
藍雪星卻躲了開來。「我沒事。」他的語調中帶有壓抑,因故作平靜而顯的過於冷淡。「我……我來拿畫……」然後他走入大廳中,捲起桌上的作品,轉頭看見朱名,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立刻移開了視線。
「雪星?」他走過去。
「哥,你和朱名還沒聊完吧,我先回去了。」說完他,他僵硬的轉身走了。
朱名沒有看見藍雪星不對勁的模樣,但是聽出他語氣有異。
登時他心中有了推測──或許藍雪星看見了,看見藍眠玉親吻自己。
為了維持自己的自尊,為了維護兄弟間的平衡,他選擇故作無事。
亦或許,身為藍眠玉的弟弟,看到這樣的場景,只讓他更清楚自己沒有嫉妒的權力,因此只能高傲的轉身離開。
§
晚間,藍泓泉離開朋友接待他的酒樓後,月亮已經上了樹梢。酒樓離家中店鋪甚近,
新年期間沒有做生意,鋪子這麼多天沒去,突然想起來就覺得心中沒個底,藍泓泉便臨時起意繞去看看。
就是多繞了這一個轉彎,他才會遇上曲空。
「藍二爺,新年好呀。」曲空迎面走過來道,語氣卻有些冷淡。
藍泓泉對他不假辭色,也冷淡的問:「瞧來我不去見你主子,就不是你的爺了,嗯?」
曲空哼兩聲,極不甘願,但仍拉下了姿態:「二爺,我家公子想您想的要害病了,初五開工後您就撥個空來吧。」
藍泓泉微微一愣,「他想我?你開我玩笑吧?」一面說著一面露出苦笑。
「我可不是信口開河,」曲空焦躁的道,「您那天走後,又三天沒來,公子看上去就不對;再過四天,您沒來,倒是藍四爺來了,公子失望的下午都不見客了,直到晚上康少爺來……您別火,康少爺來也沒用,公子還是魂不守舍的。這陣子他成天都失魂落魄的看著牆上的畫,我一瞧,那畫畫的是您站在一個莊園裡頭,上面還題字,寫著『望穿秋水』,我瞧是公子去拜年沒見著您,失望傷心的很,您要是望穿秋水,我家公子就要望穿春節的春水了!」
藍泓泉聽他口不擇言、胡亂比喻,不禁感到好笑,又回頭想,曲空這話誇大了點,但應該也非空穴來風,莫非凋葉真的有些想念自己嗎?
當下便起心動念,問:「若是現在我去,您家公子見不見我?」
曲空一愣,登時有點為難,「公子的脾性您知道的,節日不見客,是尋常的規矩,公子又像是再生您的氣……恐怕他不會肯。」
藍泓泉一挑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