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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邀請讓凋葉想起自己為他破壞了行規一事。當時藍泓泉的邀約確實有著暗示,如今他卻懵了,不知道這邀請到底是不是有這意味存在。
然而,這樣的困惑倒沒有讓他特別猶豫。
「嗯……也好,我本來也想明天去找採英的。」他說著,將罩帽戴上,道:「你和大少爺先下船等我好嗎?我和龍老闆說說。」
藍泓泉對他立刻就答應有點訝異。他微笑著點了個頭,便先回船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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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凋葉與藍泓泉並肩坐著,藍眠玉坐在對面,若有所思的望著兩人。
「龍老闆知道你的身分嗎?」藍眠玉問。
凋葉搖了搖頭,「他是我透過鍾師傅認識的客人。只有鍾師傅知道我是誰。」
藍眠玉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藍泓泉坐在凋葉身邊,但並沒有摟他,也沒有握著他的手,甚至一點想要親暱的情狀也沒有,兩人見面至今惟一的親密之舉就是方才藍泓泉那情不自禁的一個擁抱。凋葉不是滋味的想,為什麼自己竟會細數這些而感到不滿。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藍泓泉輕輕的摸了摸他放在腿上的罩帽,問道:「過的好嗎?這些日子。」
凋葉失笑,「我信裡不都交代了。」
「那是不同的,凋葉。」他說。
昏暗的車廂內,凋葉看見他眉梢眼角都是溫柔的笑意與熱誠的關切,突然伸出手握住了他放在罩帽上的手掌,「一開始時候不很習慣,現在習慣了,也沒什麼不好。」
藍泓泉因他的動作吃了一驚,然後,他緩緩的翻過手掌,與他交握。「那就好了。」
凋葉忍住了擁抱他的衝動,點了點頭,便不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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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藍府,採英果然也在,吃過飯後幾個人又去景薰樓二樓大廳喝茶。
閒談間凋葉說了不少外地見聞,藍軒琴見採英一臉的心向神往,只能苦笑盼著他不會動了一起去的念頭。
藍眠玉雖然臉上微笑,但看見藍雪星雙手扥著臉,雙眼發光的聽著凋葉說話,唇角的笑容也是微微僵硬的一扭。
藍泓泉倒不發一語,微笑聽著他們說話,偶爾喝兩口茶。
夜色更深,幾個人卻還不肯睡,採英與凋葉擺了圍棋玩兒了起來,中間還一面說著朱名的事,下的不怎麼專心。
藍軒琴必須早起,卻因採英不肯走,也跟著留下。
更晚些,藍眠玉拎著藍雪星進去睡了,採英也不忍藍軒琴繼續等他,這會兒才散了。
下人收拾了茶水棋盤,滅了兩盞燈,暗了下來。
藍泓泉跟著凋葉走在最後頭,踱到門口,問:「這麼晚了,你要回船上去嗎?詠梅居還空著。」
凋葉出身貧寒,得了自由也沒擺過半分客人主人的模樣,搖頭道:「這麼晚了喊下人起來打掃也太過了。」
藍泓泉微微一笑,「倒不必。」說著,牽了凋葉的手便往門外跨去。
凋葉被他這話說的困惑,又不忍甩開他,一路給他牽到了詠梅居。
開了門,點了燈,桌椅床鋪一切如故,凋葉霎時明白了,這兒平時就有人打掃整理,現在自然不必喊下人來。
至於為什麼這麼辦,那理由是不用說的了。
藍泓泉送他進門,點了個頭,竟什麼也不多說,轉身就要走了,凋葉望那背影,突然生生的想起那一天清晨他說「不想再當你的恩客」。
那時,自己為什麼不攔他呢?
他跨了幾步追到門口揪住了藍泓泉的衣袖。
「泓泉!」
藍泓泉怔了一怔。
重逢這些時辰了,才第一次聽見他喊自己名字。
他緩緩的回過身來,就見凋葉滿臉通紅,低著頭,眼神無措的望著地上一塊磚石。
「怎麼了?」他柔聲問,「你若怕龍老闆那兒等你,我遣個人去說吧。」
「不是……」他低聲回答,終於抬起頭望他。
「不是?那是什麼事?」
凋葉雖是藝伎出身,可他從未對人情深懸念至此,這時候竟扭捏起來。
他兩隻手指捏著藍泓泉的袖擺,沉默了許久,才慢慢抬起頭,在藍泓泉唇上輕輕一吻。
藍泓泉一怔,第二個吻又再度啄來,捉著他衣襬的手也放了開,改而攬住他的頸子。
柔軟溫暖的唇就這樣蹭著他,舌尖也慢慢的探了進去,小心翼翼的舔著,像是引誘似的掠過他的舌床齒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