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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首接待兩人。坐檯邊擺了茶几,就只有一壺茶几個杯子,和一些果餅。藍泓泉向來覺得他是個貴族似的人物,沒想到原來喜歡從簡。
見個面倒也沒甚麼,藍眠玉見他當真從簡,故收了平時應酬的模樣,與對方簡簡單單的談論著生意上的事,偶爾美言也不太過分,龍映河也客客氣氣的笑著應答,看起來是喜歡這樣的。
對方有大哥伴聊,藍泓泉不太開口,只是偶爾跟著應一兩句話,甚至有稍微的分心。
黃昏的陽光映著河水金光閃閃,也照的船舫處遍是霞輝,幾個打扮也十分素淨雅緻的下人上了兩次茶,又添了些點心,天色暗下時,龍映河便開口:「二位老闆不如留下一同用飯?」
藍眠玉尋思對方的個性,維持一個君子之交應是最好,何況與他合作的事情有弟弟負責,也不用自己插手,便想推了。「原來沒有打算在此用飯,就不麻煩了。等會兒家裡還有點事必須處理。」
龍映河還要說話,這時,裡頭傳出了旖旎溫柔的琴聲。
三人一時間安靜下來,聽了一會。
奏琴的應該是鍾攬青吧?藍泓泉心想,自己當真修養差勁,心裡頭想著凋葉,所以越聽越覺得像凋葉在演奏。前幾天也是因為聽了鍾攬青的演奏而夢見了凋葉的琴音。
「有人在彈琴……是那位鍾先生嗎?」藍眠玉問。「如果是,那可久仰了。」
龍映河微微一笑,「不,這不是攬青,是萍君。」說著對身邊的下人道:「請萍君出來吧。」
下人應了個是,便進去了。
一會萍君便抱著七絃琴出來,還是戴著那罩帽、穿著白衣青衫。他緩步走到龍映河身邊坐下,把琴放在面前的矮几上,低聲道:「二位……」
「這是藍府織雲布莊的大老闆和二老闆,」龍映河介紹道,右轉頭望兩人:「這是萍君,也是相當有名的樂師,」龍映河說,「只是他師傅在京城,怕搶了師傅的風采,所以學成後幾乎沒有回來過,這次還是我和攬青軟硬兼施才找來的呢。」
藍泓泉前幾天早上未曾完全清醒,又正念著凋葉,沒有想起,現在倒想了起來,向朋友打聽凋葉的訊息時,偶爾也會聽見這位樂師的名字。
「有些冒昧,」藍眠玉說,「請問萍君先生為何不脫下罩帽?」
萍君倒沒有露出被冒犯的模樣,但也沒有詳細解釋,「露了面容總是多有不便,因此遮了。」
「二位客人要走了,卻正好聽見你演奏,倒像是要給他們送行,」龍映河給他倒了杯茶,放在桌邊,「不如真請你出來把這曲奏完吧。」
萍君點了個頭,便起手演奏。
夕陽只剩下一點餘暉,在遠方閃動著,天色已幾乎已經暗了,琴音悠然迴盪在灰色而有點點星子閃爍的夜色中。
船身浮動擺盪,時而有輕微的水潮聲或魚鳥之聲點綴著,相較於鍾攬清,萍君的演奏確實有較多的妝點之感,但並不會太過,而且十分柔美,奏到情深處彷佛有人在耳邊纏綿愛語……
藍泓泉先閉上了眼睛聆聽,又忍不住張開眼睛望著那人。
他演奏的模樣不似凋葉那樣有著部分屬於表演性質的多餘動作,因為戴著罩帽,也無從窺探他的神態是投入忘我或眉飛色舞,但是……
曲罷,席上久久無聲。
「萍君先生的演奏意境高妙,超越以往我聽過的所有演奏,真讓在下長了見識,」藍眠玉嘆息,不知道他真心還是客套。「可惜必須告辭了,不然真希望可以再聽下去。」說著起身,「今天謝謝龍老闆了。」
「呵,我們還在京城的時候,歡迎藍老闆再來拜訪,」龍映河也起身意欲送兩人下船,「今日與您談了許多經商為人之道,沒了那些繁複應酬,反而盡興,但卻粗陋點了,下回請和二老闆一起來羅煙城吧,在下一定好生接待。」
藍眠玉微微一笑,「一定。」然後又轉頭,「泓泉?」
藍泓泉雖然也跟著起身,但他仍望著那位樂師萍君,聽見哥哥的叫喚,他緩緩道:「我有些話,想與萍君先生單獨談談,不知道是否方便?」
藍眠玉皺起眉頭。龍映河吃驚的望著他。
萍君站起身,往另一側甲板一個擺手,淡淡道:「請。」
「大哥,你等我一會。」藍泓泉說,然後轉身隨他走了進去。
兩人一路走到船尾盡頭,萍君在欄杆處停下,背對著藍泓泉,不發一語。
藍泓泉站在他身後不遠處,亦沉默了一會。
然後,他才非常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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