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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走出這裡,這才發現在東邊兩座雪山的夾口,有一處狹小隱蔽的出口。這裡只容一人一馬可以通行,是天然的防守要塞。
他們離開時曾對天神發下誓言,絕對不會對盆地外的人洩露這裡的秘密。
烏里木盆地是一處世外桃源,雖然日子清苦,卻平靜安樂。多少年之後,拓跋真回憶起來,仍然深深地覺得,那段時光是他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
拓跋真騎著墨風,將言子星留在馬車裡照顧海蓮娜。
他許久沒有看見這沒有雪山遮蔽的大草原,眼前芳草碧連天,一望無際,不由心神俱醉,突然一聲長嚎,縱馬賓士起來。
言子星在馬車裡聽見他歡快地叫聲,透過車窗默默地注視著他。
毫無疑問,拓跋真是屬於大草原的。他骨子裡的根不會拔除,正如他的記憶總有一天會恢復,他的野心總有一天會重燃。
馬隊向東方行走了十來天,途中遇到一些零散的商隊,也有少數西厥人。幸運地是其中並沒有人認識拓跋真。
這一日他們正在駐紮休息,遇到了一股西厥人馬,身穿盔甲,是西厥正軍的標誌,大概有一百來人,從遠處賓士而來。
為首那人與領隊的默咄說了幾句話,便帶著人離開了。正巧此時拓跋真從前方探路回來,與他們擦肩而過。
為首那人瞥了拓跋真一眼,似乎愣一下,等奔遠之後,還回頭看了兩眼。
拓跋真見這隊彪悍的人馬馳過,馬匹轟轟作響,草皮震動,氣勢非凡,心裡怔愣了一下。
他有些恍惚,心神不屬,腦子裡亂糟糟的。
商隊的人都在忙碌地搭建帳篷,整理休息。拓跋真仍然騎在馬背上,呆呆地凝視遠方。
言子星抱著孩子出來,看見他回來,便喚道:“阿真,你來帶海蓮娜,我要去搭帳篷……阿真?”
拓跋真模糊地應了一聲,仍然在發呆。
言子星見他望著剛才那隊西厥人離去的方向,心裡有些不安。他皺皺眉,沒有再說話,將海蓮娜交給一個族人,自己轉身去搭帳篷了。
過了片刻,海蓮娜哇地哭了起來,喚回了拓跋真的神智。她離不開拓跋真,彷彿‘母親’的味道與眾不同,對他甚是依戀。
拓跋真下馬將墨風拴好,從族人手裡接過海蓮娜,抱著她默默地回到帳篷。
言子星去準備飯食了。拓跋真一個人抱著女兒坐在榻上,摸著女兒的小臉發呆。
剛才看見那隊西厥正軍遠遠奔跑在草原上,他好像想起了什麼,腦子裡都是凌亂的畫面。
這些記憶的片段讓他沈默,神情也十分複雜。
“阿真,吃飯了。”
言子星將烤好的羊肉端進來,拓跋真抬頭看了他一眼,抱著女兒過去,與他坐下吃飯。
二人一時都沒有說話,只有海蓮娜在拓跋真懷裡好奇地睜著大眼,嗚嗚呀呀地哼哼。
言子星揉了她的小臉一把,笑道:“我們的小海蓮娜是不是也想吃羊肉啊?爹爹給你嚐嚐。”說著夾起一片薄薄地羊肉,送到女兒嘴邊。
拓跋真側了側身,躲開他的手,皺眉道:“別鬧。海蓮娜吃不了。”
“我知道她吃不了,給她舔一舔,看她那小模樣挺好奇,呵呵。”
海蓮娜才三個多月,牙還沒出,連舔都不會舔。
拓跋真一把推開言子星的手,低吼道:“我說了她不吃這個!你滾遠點!”
羊肉掉在地上,言子星臉色僵硬。
拓跋真大概也發覺自己剛才的話說得過分了,可就是莫名地不想道歉。他抱著海蓮娜起身,冷淡地道:“我吃飽了,出去走走。”說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大帳。
草原已是三月天氣,氣溫明顯回暖許多。可是海蓮娜仍然被爹爹裹得嚴嚴實實地,穿著可愛貼身的小棉襖,只露出圓圓的小腦袋。
拓跋真單手抱著孩子騎上馬背,離開馬隊向遠方奔去。
海蓮娜好似很喜歡這種顛簸地感覺,在爹爹懷裡興奮地瞪大眼。
拓跋真望著眼前一望無際地草原,心情十分煩躁。可是懷中的女兒好似世界上最可愛的小仙女,讓他無限愛憐。
“海蓮娜,你看草原美不美?”拓跋真指著草原對女兒道。
海蓮娜將小小的手指塞進嘴裡。
拓跋真低低一笑,將她的指頭拿出來,握在自己的大掌裡。
“我的女兒,你怎麼這麼小呢?什麼時候你才能長大,和爹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