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2/4 頁)
設計好了動作,說到第二個分句的時候,應該穩重又嚴肅地拿起這份藍底的資料輕輕搖晃示意一下,動作幅度不能太大,但是要讓對方接收到“我熟知資料並且有獨立觀點”的資訊。
這是一張薄薄的藍色再生紙,上面印著凌寒的彩色頭像──國安部的資料和它的大樓一樣陳舊嗎,沒有更好看的嗎──永遠是這張,他穿著白襯衫,外面罩一件寬鬆的墨蘭色嵌邊毛背心,領帶是酒金棕色。那時候他正式以成人身份在國安部備檔,17歲,年輕得令人吃驚。
關鍵是,下面還有一些介紹:“凌寒,代號‘金舟’,國安部資深特工,年度優秀特工,單項特訓成績記錄保持者,最年輕的優秀職員。曾在‘白鳥’、‘重案4號’等案例中有卓越功勳。”凌寒無語望著這幾行字,忽然覺得自己已經七老八十地靜靜躺在棺材裡,周圍白菊嬌豔綻放如雪,有個黑衣殯儀館工作人員正在唸悼詞。這是誰寫的介紹,就憑這個東西,國安部還想招到新人嗎?
於是,“臨時2”檔案被拖入了旁邊的資料夾裡,“臨時3”出現了:“關於國安部的工作,我想,有以下幾點是一定要說的。”
太直白。
“臨時4”:“在國安部工作的數個寒暑中……”
太矯情。
……
直到“臨時17”出現的時候,蔣方才打來電話:“小寒,如何呀?”
“很不好,老師!”凌寒憤憤地扔下滑鼠,在大椅子上轉了半圈,仰起臉享受陽光,“我看還是算了吧。”
“哈,印著你頭像的宣傳頁都發出了,據說學生會說,一票難求。”蔣方不緊不慢地說著,彷彿逗小孩。
凌寒撇嘴:“又不是組團去看打怪獸,幹嘛這麼踴躍?”
“國安部四年招一次新人,加上這次擴招外勤特工,已經限制了聽宣講的條件,可是……”蔣方樂了,“‘金舟’的品牌效應很好哪!”
凌寒長嘆一聲:“要是回首都講還好點兒,影片的話……”
“你可以叫他坐在你對面。”蔣方低聲。
凌寒忽然緊張起來:“老師沒告密吧。”
蔣方自然是不會把國安部部長大公子愛上了同班同學的事情捅給至今仍被矇在鼓裡的國安部部長本人聽的,便和凌寒仔細商量一下要講到的關鍵點,這才放心地掛了電話。電話邊是一摞資料,牛皮紙袋子上三個大字,“林硯臣”,落款是首都一家非常昂貴的心理診所,素以嚴格到堪比國安部的方式儲存病人檔案而出名,任何人,除非是病患本人或者病患本人清醒條件下親筆委託的授權人,都無法看到治療的過程,更拿不到談話錄音。而蔣方很想知道。作為一個心理學業界牛人,蔣方當然很清楚自己的職業操守到底是什麼,可是,他想替自己親手帶大的凌寒做一點兒力所能及的事。
在經歷了那麼多痛苦之後,凌寒應得的是全世界最柔軟的幸福和最大限度的保護。伴侶,是他最重要的問題,不管男女,知道這個人一定要健康積極,但是林硯臣看過心理醫生這件事,極大地震撼了蔣方,甚至讓他不由地懷疑,凌寒到底是自己沒想通0734的問題還是被同寢室的人感染了消極情緒──如果答案不幸是後者,蔣方覺得,他必須、立刻和凌寒談談。
被調查的主角正在開首都軍部季度電話擴大會議。
飛豹師的會議室裡,正襟危坐著級別足夠參會的所有軍官,林硯臣是老大,坐上首,離螢幕最近,按理說他應該主動記下來一些摘要,並定時地環視參會軍官,表達老大的威嚴所在,無奈這會實在太官腔無聊,林硯臣的文書已經睡著了,老大也非常沒有形象地大角度靠在椅子裡。
手機忽然震動,林硯臣精神大作,摸出一看,是程亦涵:“週末自駕,邊境火山溫泉,烤彩虹魚。”
“不去,陪小寒。”回答乾脆利索,不留餘地。
程亦涵發回來:“開會時間,不要走神。”
林硯臣氣結:貌似你這個暫時代替江揚出現的人,更不該走神吧!
熬到散會就是週末來臨,羅燦陪自己在飛豹團的幾個好兄弟過來批外出的假條,林硯臣唰唰地簽了卻不放人:“我說,你家老大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羅燦笑嘻嘻地:“我家老大的老大才是做決定的。”
林硯臣把他驅趕出去,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檔案。飛豹師,已經成師級的單位如果還沒有副手,只有兩個可能,上級指派一個不知道哪兒撿的軍官,或者師長被活活累死。林硯臣不想,因此他試圖在短時間內找到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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