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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的形體,魂魄,或者鬼,或者幻影,而實際情況是,我在這裡對著照片冥思苦想那些細節,手工冰激淋裡到底加了芒果還是黃桃,我已經完全不記得。”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絲絹的手帕開始擦那個有了黴斑的相簿,然後把它抱在懷裡就走:“這是爸爸的書房,我只想要這本相簿,你大可以坐在這裡等他,我要睡了。”
“月朗!”苗真衝到他面前,攔住了去路,急切又真誠地望著他,“是的,我也找他,你別走,我也要找他。”
“找吧,如果看見他,別忘記幫我問好。”秦月朗幫她把一絲亂髮歸置繞在盤髻上。
“不,我要你和我一起找。我知道,當年卓家扶你那個叔叔上位不成,就將你家一踩到底,爸爸一定是明哲保身才藏起來的。我知道你和卓家有仇,所以這幾天都鬱鬱寡歡,但是你知道嗎,我也想見到他,是真的想。”苗真吐出心裡最大的秘密,“我聽說會在昂雅訂婚,簡直高興地要死。”
秦月朗有些頭痛:難道現在的女人已經複雜到他不能掌控了──艾菲捏造孩子騙婚,讓盧立本痛苦了多年不能翻身,如今苗真這話,難道也是這樣?秦家盧家的小公子再不濟,也不能如此被人耍著玩。秦月朗使勁兒回想之前哪次沒有使用安全套,苗真卻扳住他的臉:“你在聽我說嗎?”秦月朗真的不敢聽,如果苗真下一句說“我已經懷了你的孩子”或者“我相信昂雅有爸爸留給你的鉅額遺產”,他發誓會立刻衝到酒窖裡去喝死方休。
誰知,苗真只是撕著他的臉說:“喂,你願不願意找到他?”
秦月朗搖頭:“你先告訴我,你跟我結婚是為了什麼?”
“我喜歡你。”
“答案有一次修改的機會。”
“呸!”苗真冷眼瞧著,“你能給我女主角嗎?能給我比卓瀾更優厚的物質嗎?能讓我一夜紅遍佈津納斯嗎?不能,尊敬的秦大公子,如果我跟人上床只是為了圖到利益,我大可以選的是秦月翔。”秦月朗短促地嘆了口氣,把目光挪向別處,他了解苗真的眼神,這是真話。
苗真鬆開他,讓出門口:“我沒想到……”十分失望,十分沮喪。
這不是演戲。秦月朗知道未婚妻的單純和直率,但並不確定她這麼做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執著地要找一個死了的人,實在是太奇怪,除非,她想從死人嘴裡知道只有他才會說的秘密,但據說爸爸失蹤前在昂雅被軟禁,每日於七樓閒散度日,唯一能接觸的就是彼時昂雅大管家,那時候網路和通訊都不是非常發達,昂雅又是獨立海島,秦家勢落,卓家更是連護衛艇都懶得指派,現在想起來,讓人心裡難受。這樣的環境下,如何有秘密?或者……秦月朗打個寒戰,真的像苗真單純地想象的那樣,爸爸……還活著?
那個瞬間,秦月朗確信他被這種環境和氣氛的詭異徹底蠱惑了,冷靜如他,竟然真的相信確有其事,爸爸,也許真的就在風車底下的屋頂上坐著,剛安裝完風車的手上有淡淡的清漆味道,他那麼大膽,僕人們嚇得噤聲,他卻摸出一枚小巧的銀壺來,細細地啜了一口,舉起手臂環擁海面。那是爸爸呀。
所以,衝動讓秦月朗脫口而出:“好,我們一起找。”
說完便後悔了,他在幹什麼,跟未婚妻玩家庭遊戲嗎?昂雅的黑暗和冷酷,他甚至不願意再提,有關寶藏和秦峻活著的話,清醒如他,斷然不會相信。只是……他忽然想不通苗真要幹什麼,忽然覺得,也許玩一玩是有好處的,改日夢迴,爸爸也許依舊眉目清晰、神采奕奕,拍著他的肩膀喚他的名字:“月朗,月朗。”
秦月朗看著未婚妻,無奈一笑。
苗真瞪大眼睛:“要不是真心實意的,你最好別說出來。”
秦月朗微笑:“交換條件,找到爸爸那日,你必須先告訴我你的秘密,所有的──隱瞞和試圖隱瞞的人,永遠找不到他。”
苗真哼一聲,賭氣不語。
“我是真心實意的。”
苗真挑眉:“真的?你不覺得我是那種女人了?”
“從未覺得。”
“呸。”她罵著,卻抱住秦月朗,“我真的只是想當面問他話,月朗,如果我錯過了這個機會,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了。你知道,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也許……你並不是喜歡我。”
秦月朗不能說。他不能說自己一點兒都不對苗真動心,他也不能說自己就是喜歡男人,不,他只喜歡那個成長裡就像樹蔭一樣讓他愉快和舒服的盧立本,甚至,不是喜歡是依賴,他想和他永遠在一起,不要分開,是對兒時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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