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天真的女孩子,無論這是意外還是天意或者僅僅是天遂人願,他終究不能娶她,終究,她不是那個註定要他賠上一生去等去愛的人。
管家仔細地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然後說:“右手第一個抽屜,請開啟。”裡面是精緻的雲紋素箋,還有白瓷瓶的墨水和白羽毛筆,被仔細包裹著的鉑金筆頭絲毫沒有鏽跡,秦月朗把它們拿出來,然後說:“需要我寫遺書?”
“是,情場絕望,觸景思人,便在母親的臥房裡自盡,優雅,安靜,充滿憂傷,這不是非常符合您身份的麼?”管家淡灰色的眼睛閃閃發光,像是魔鬼。
秦月朗優雅地拿起筆,蘸了蘸墨水,想了想便寫下去,卻不是寫遺書,而是一封給母親的信。他從沒有見過去世時還不到33歲的生母,只知道那是個比姐姐還要優雅美麗的女子,出身七大貴族之一的雲家,面板白皙細緻,如同最上等的瓷器,翡翠色的眼睛像是春天最清澈溫柔的湖水。他跟她說成長中瑣碎的事情,說他從未出口的愛,說他的恐懼和憧憬,說他的絕望與希冀,他寫得很快,最後,他說:“媽媽,我已經準備好與您重會,可以原諒我這一生的荒唐與荒廢,並且對我微笑麼?”
他寫完的時候,雨恰巧微微停歇,有一絲天光從窗簾的縫隙透進來,照在他的眼睛裡,那雙讓無數男人女人傾倒的眼睛流光溢彩,似悲似喜,層層疊疊的情感看不分明。他微低著頭再次把那信檢查一遍,蘸些墨水,簽名,字跡瀟灑又華麗,像是一生的寫照。
“可以了。”秦月朗把信紙折起來,壓在墨水瓶下,望著管家說,“如果是一杯酒,我比較希望是香檳。”管家為這從容的氣度愣了一下,秦月朗悠然交疊雙手,露出一個孩子氣的笑容來:“香檳會使我有種歡慶的錯覺,你不覺得麼?”
“我以為您喜歡的是紅酒,您開啟左手的櫃子就可以拿到,非常抱歉。但酒是好酒,就請您忽略這小小的不完美吧。”管家低下頭,若不是那冰冷的槍柄始終沒有移開,會讓人覺得他是真心實意的抱歉。
“沒問題。人生必須學會忍受殘缺和不完美。”秦月朗聳肩,淡淡笑著拿出管家準備好的一切,上好的紅酒,水晶高腳酒杯,還有一枚小小的膠囊。
酒已經開啟,紅色的液體緩緩地注入玻璃杯,小膠囊被投進酒杯,轉眼便不見了。管家的神情彷彿很溫柔,他說:“不會有任何痛苦,我保證,你倒下去以後,我會立刻開啟那扇通向外面的閘門,他不會死。”
秦月朗端起那杯酒,像身處最高階的皇室宴會上那樣,舉杯,送到唇邊,卻又放下::“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是誰的人,你為何要用這樣的方式取我性命?”
管家微笑:“我為我的主人服務,至於這種方式……”他微調了一下拾音耳機,如願以償地聽到了上樓梯的腳步聲,他眨眨眼睛說,“讓波塞冬先生髮現您的屍體,引起的調查必然會使海神殿的真相曝光,江揚的功績會變成罪證,首相也不可能不被株連,你們和你們所依附的江家,會手拉手一起上天堂。人間屬於我們,這不是很完美麼?”
秦月朗一震,他走上來的時候,只是認為這是卓瀾針對秦家嫡系的又一次撕破臉的攻擊,卻沒有想到,這背後竟有這樣龐雜的陰謀。作為元帥的第一副官和江家親近的人,他知道蘇暮宇的存在和波塞冬的身份,可是眼前的這個人……
管家的槍抵得更緊,笑容更勝:“請吧,天堂之旅已經開始。”
秦月朗再次端起酒杯,卻忍不住追問:“波塞冬已經死了,難道你懷疑江揚或者蘇朝宇?”
“幾個月前波塞冬去過納斯,入境安全系統顯示,指紋與蘇朝宇的完全相符。”管家像看垂死的魚那樣看著秦月朗,“所以我們很確定,真是比想象中更完美的聚會,很感謝您和您的未婚妻呢。時間不多,請您去吧,我並不想讓子彈擊穿您的頭顱,破壞您出眾的英俊,這實在太讓人傷心了。”說著,手指已經扣住了扳機,槍口也指向了秦月朗的太陽穴。
秦月朗輕嘆一聲,目光裡有恐懼和絕望,管家聽見他低低地說:“對不起,江揚,對不起,大家。”杯子已經貼近嘴唇,他微微揚頭,優美的頸和下巴繃成一道完美的弧線,那血紅的液體慢慢流進他的喉嚨。
管家不錯眼珠地看著,秦月朗大口吞嚥著混合了劇毒氰化物的紅酒,他的手開始顫抖,眉頭緊皺。
“月朗!”一聲嘶吼,門已經被撞開,渾身溼透的盧立本如同受傷的猛獸般站在門口,管家分神的一瞬間,秦月朗已經抓起桌上的酒瓶狠狠砸向管家的頭。管家側頭躲過,酒瓶砸在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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