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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苗真否認之後,卓瀾不會罷休,可是天知道她能做什麼!”江揚的聲音很小很穩很快,“秦副參知道雷託那託的死絕非自殺那麼簡單。”
秦月朗的目光掃過江揚年輕的臉龐,與前幾日不同的是,琥珀色的眸子裡充滿鬥志而不是失落。他禮節性地咳了一下,打破尷尬:“這不是第四軍。你和蘇朝宇的利劍不要亂刺。”
江揚背過身子去,三下兩下脫了襯衫,又把自己塞進一件純棉的大T恤裡,雖然看不見面孔,聲音裡都帶著笑意:“我能怎樣,這種局勢下,你我早就被教育,對方不出招的時候就要靜默等待。”
蘇朝宇帶著那天作案用的蛤蟆鏡,眼睛裡的顏色莫辨:“還剩不到一整天時間,老巫婆還能殺人放火不成?”
秦月朗長嘆一聲:“捉姦一場,已經是下作手段,又不聰明,但倒像是她的作風。苗真性子直,跳出來為我說話,我只怕……”
江揚接上話茬:“我們多留心就是了。”
“自己的煩惱,何必捎上她?”秦月朗挪開椅子,頭也不回地走出去,蘇朝宇苦笑片刻,還是和江揚手挽著手散步去了──只有在空闊的海面上和樹林裡,他倆的密謀才不怕隔牆有耳。
31(下午茶)
昂雅的下午實在怡人。
白色的鷗鳥盤旋於浪尖,警衛把衣服紮在腰間,露出巧克力色的後背,一點點平整著可能用到的沙灘,帶帽子穿長裙的女傭蹲在那裡細細地撿走碎貝殼和石子,確保貴賓們即使赤腳赤膊在這裡玩耍也不會傷了面板。管家一手遮陽一手指揮下面的人抖開潔白的鏤空花邊餐布鋪展在長方桌上,靠背柔軟的沙灘椅背後一律撐著彩虹遮陽傘,有小女僕一把把地試坐,確保陰涼可以覆蓋全身而且不會覺得憋悶。
這種繁瑣的準備工作持續了大概有幾個小時,等到卓瀾午睡起來看見整齊完備的下午茶場景的時候,非常高興,甚至有些雀躍。方方一直用對講機和後廚確定著什麼,秦月翔則對著鏡子狠狠地擠掉了一顆痘子,然後呲牙咧嘴地敷上家庭醫生開給他的透明藥水。
這是一行人在昂雅的最後一次下午茶,卓瀾開門見山,先為回家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又勸說小輩們不要逗留,趁著年紀輕,要多多為國效力才是。幾句話說的蘇朝宇雞皮疙瘩呼啦泛起,忍不住輕輕咳了一下,苗真坐在他對面,微微點點頭,又使勁眨了一下眼睛,十分可愛。蘇朝宇只能把目光移到別處去,看見方方和管家交談,一套套漂亮的茶具在卓瀾身後不遠處的準備桌上一字排開,材料齊全。
卓瀾終於拿出了一個所謂貴婦的特長,當著小輩們的面,用非常優雅的姿態和嚴格精確的劑量、近乎苛刻的手法做了一壺複方花草茶。大家都看得高興,一來是這個大長輩終於笑得真心實意,二來則是,幾乎所有人都期盼著趕緊喝了茶回家,該吵架的吵架,該結婚的結婚,該上班的上班──幾乎,所以,想回家的人裡面不包括兩個人。
秦月朗始終在思考昂雅前前後後出的所有事,回到首都以後自己要面臨的不僅僅是醜聞爆發,更有可能要把首相牽扯進政治鬥爭裡,思考的結果就是,他認為此刻除了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一定很想找到爸爸的苗真以外,不想回家的只剩江揚。
琥珀色眸子的年輕人不知道吃了什麼魔藥,忽然對一掃之前的低迷情緒,顯得神采奕奕不說,竟然把破解昂雅的謎題當成了工作。秦月朗咬牙思考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卻毫無頭緒。只有一個念頭讓他坐立不安:如果是姐夫要求江揚替秦家扳回一局呢?
真是各懷鬼胎的下午茶,秦月朗看見卓瀾煮得了茶,讓大家來取,自然是第一個站起來的,給嬸子和小家主斟好,端一杯給自己,又端一杯給盧立本,再推給江揚──小巧的雙層玻璃壺已經空了。
卓瀾笑著說:“我再做一壺。”
“不勞煩嬸子了。”秦月朗客客氣氣地扶住她,也笑著回應,“剩下幾個都是嘴刁極了的,倒不如讓我來伺候。”
“也好。”卓瀾一面說,一面招手要方方拿茶點和冰塊來,然後就是拉著江揚說話,蘇朝宇不得已陪著,時不時跟秦月翔談幾句體操冠軍的事情,非常鬱悶。
苗真歪頭想了一會兒:“上次我們喝的那種,加了酸梅片的。”
“我知道了。”秦月朗看看案臺上的材料,倒真齊全,只是缺幾絲紅景天,便讓僕人去找,苗真補了一句:“冰塊!”
“嫂子喝什麼?”秦月朗一面動手一面問。
艾菲自然沒心情挑剔:“和大家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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