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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搖搖頭再搖搖頭,卻不知該說什麼。我原本是埋怨父親的,現在得知真相,卻不知該怨他什麼了。想起父親出差的第一晚,田銳特意翻出那些照片,也許他早就猜到了什麼,而做訣別。
之後不久,我與父親做了骨髓移植手術,手術也很成功,父親漸漸康復,但田銳卻一直沒有醒。
醫生說,田銳腦部的淤血已經被沖刷乾淨,而腦出血也早已止住,本來應該是沒事了,卻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久了仍是不醒。
醫生說,田銳可能是腦部長期受壓迫,現在淤血消失,在自我恢復,時候到了就會自己醒來;但……也可能是哪裡壞死了,成了植物人。人的腦部錯綜複雜,到底什麼樣,誰又能保證對呢?
花開花謝又一年,我無波無折地考了大學。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這天,我再度去了醫院。
我熟門熟路地走到病房外,敲了兩下門,就徑自推開了門扉。炫目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入室內,勾勒出坐於病床邊上父親柔和而平淡的面容線條,讓我領略到一股寧靜的美感。
田銳昏迷已然有整一年了,父親照顧他卻從沒有過任何的焦與躁,寧靜若水一般。
我問過父親,他從不擔心田銳再也醒不過來嗎?
父親只是平靜的笑笑,這世上最大的距離是生與死,我連這都跨過來了,而現在銳只是睡著了,我只要安靜的等他醒來迎接他就好。
“你來了?”原本甜蜜的注視著田銳的父親注意到我的到來,轉頭淡淡地笑著望向我。
“嗯,我剛剛收到錄取通知書了,就立刻想來告訴你們。”我點點頭,將手中的錄取通知書放在病床邊的櫃子上,低頭湊近一動不動的田銳耳邊,“乾爹,我考中了哦,你也趕快醒來,跟我和爸一起過日子,哦,對了,還有小靜。”
從窗外吹來的風徐徐的,微微打亂了田銳長長的劉海,在明亮的陽光下,給人以他在點頭而帶起的晃動感。
我有種預感,我與父親不用再等多久了。
【番外】他們的故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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