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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地用吊起來的眼尾睇韓晉。
“別人不信也就算了,但你我打小學的是什麼?如今做的又是什麼行當?命,我是信的,你也莫說你不信。”韓晉望著秦森,眼神異常嚴肅。
“我偏就不信了。”秦森不自覺地緊咬下唇,依稀可見一點半掩半露的虎牙,“而且不過就是師父的一句話,說不準,師父一時老眼昏花就給批錯了,你又不能給自己批,怎麼就認準了?這世上就沒比你更死心眼的了。”
“胡鬧,你眼裡還有沒有尊長了?”韓晉斥道。
被喝斥一句,秦森怒了,他人要強本是定要出言反駁的,但斥他的偏生又是他自己的心上人,便由怒轉成了怨,抿緊了唇不語,只是倒豎著眉瞪著韓晉。秦森面色極白,唇色也淡,只有細長眼睛帶著閃閃的亮光,似盛了火,如此完全沒有笑意的他看起來竟透著絲絲寒氣,叫人不寒而慄。
韓晉只當他是怒了在耍脾氣,少不得還是他低頭認錯才能平息,但他一向尊重師父,哪能聽得秦森隨便汙了師父的名聲去?這是大逆不道的行為!師弟他果如師父所言的……想到這裡,韓晉只覺心頭百味交雜,情緒一時難以明狀。
“師父師父,如師如父,即使不是生身之父,也是養育之父。如今師父已經故去,這些恩義,秦森你更要記得。”最後,韓晉也僅僅是說了這麼兩句話,但一字一頓,其中意義重若千斤。
恩義?秦森想笑,但心裡苦得很,嘴角提了提便再也彎不上去,鼻頭眼睛有些發熱,秦森緩緩地垂了頭,並未讓韓晉見到他這個樣子。
不是沒有恩的,亂世裡誰會有那份不能換飽腹的同情心拿自己僅有的糧食去換一個被尚在牙牙學語的小孩?何況還拉扯到成人?若沒有偷聽到師父與師兄秘密說的話,他又哪知道師兄為何如此待他?自那以後,師兄總是避著他,接了師父衣缽後他們師兄弟更是未曾正式見過一面說過一句體己話。豈能不叫他秦森在感激那份恩義之外埋一點怨恨?
韓晉只道他心裡有了愧疚,想說這次的事也就算了,安慰道:“這些你都是懂得的,我知道。”
這算是體貼嗎?秦森終於真正地笑了起來,那種快樂止也止不住。他抬起頭來,笑彎的細眼少了些妖冶多了分純粹。斷斷續續的笑聲從秦森抿緊的嘴裡傳出來,悶悶的,卻聽得出來飽含許多歡快。
“師兄你讓我怎樣能夠不喜歡你呢?”秦森目光瀅瀅地瞅著韓晉笑,有些滿足,又有些不懷好意。
“胡鬧。”韓晉急急地低斥。
“兄友弟恭不該是這樣嗎?難道我該不喜歡你才叫好?我的好師兄,你說我要如何取捨?”秦森笑歪了嘴角,伸手過去就似要學那些窯姐兒般欲拒還迎地推韓晉一把。
韓晉蹙了眉,卻是不守反攻,也伸出手去要拿下秦森的手。秦森微愕一下,忙收回手,膩著笑說道:“師兄也太心急了吧,這麼快就想要摸手了?”
韓晉瞧了眼自己撲了空的手,又帶著狐疑地看了看秦森,這才收回伸出去的手,恢復平常語氣地問道:“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麼,學的竟都是這些孟浪的行徑?”
秦森誇張地呼了口氣,手還輕緩地拍撫著胸口,又笑盈盈地說:“終於還是問了,我還怕師兄一點也不關心我呢。”
“說。”
“其實也沒什麼啊,就是看看風水批批命書什麼的,就學了這麼一門技術,不做這個就只能行乞了。”
韓晉雖然對西裝沒有特別研究,但秦森穿的那一身西裝,光看剪裁就知道不會是便宜貨,加上袖釦在光下會折出璀璨之光,想來也定是價格不菲的寶石類,這樣的衣著,一個沒有門面,沒有家學淵源的風水師是負擔不起的。所以,秦森的話,韓晉並不相信。
“不信。”
“可除了這個我真沒其它本事了,師兄說我還能怎樣賺錢?”秦森笑著反問。
“你不願意說便算了。”韓晉不是沒有思量過,但是他不接受那些想法,除非秦森親口說。而秦森不願意說,他便不勉強,也能夠遊說自己秦森這些年活得很規矩。
“師兄想知道的話,我沒有不說的。”秦森嫣然一笑。
韓晉聽罷,目光炯炯地看著秦森。
“只是不是現在,再緩緩。”
“好。”即使秦森表現得很輕浮,但韓晉信了,鄭重地點了點頭。
“不問我是何時?師兄就不怕我說的是百年之後?”
“百年之後?那就寫在寶碟上掛我墳頭。”
秦森好似聽到什麼不得了的話,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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