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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把出眾的仕子全部納入麾下,歷練到如今,已有不少人能夠獨當一面。所以這次科舉,魏相一派怎能拱手相讓。中元夜宴,有沉不住氣的,率先挑釁,對方還擊。開始礙著皇帝在上兩位輔政也在場,顧念著面子,文縐縐你來我往,後來惱羞成怒,乾脆人身攻擊。
季一長前日回來了,聽說懷王打算叫雲柯進都察院,很是猶豫了一會兒。懷王見他這樣,便叫他有話直說。季一長不跟懷王藏著掖著,直接點破懷王的心思。
雲柯早就與魏相公開對抗,又與懷王私交匪淺,全天下都知道他是懷王的人。懷王要叫雲柯進都察院,也不過是個障眼法,叫眾人以為他志在言官,實際上,他志在吏部。
說白了,雲柯只是枚迷惑敵人的棋子。
聽他這麼一說,懷王也一陣心虛。雲柯聰穎,坐上了都察院都御使的位子,慢慢就會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若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想動用雲柯,只是,身不由己。
季一長不欲戳懷王痛處,這件事絕口不提。他今日便跟著懷王入了這夜宴,冷眼旁觀群臣亂作一團,心裡頭一次,對著複雜官場產生了厭惡。他為懷王幕僚,可真正拿主意的,卻都是這位看似懶散的王爺。他心裡思量著,剷除魏明德後自己定要向懷王辭行,而恰巧此時,前座的懷王偏過頭,笑道:“許久未曾見此場面了吧。”
季一長一愣,趕忙低頭道:“先皇在時,從未如此。”季一長垂下眼睛,“在場未跟著攪這趟渾水的,除了魏相與杜大人外,屬下已經記下來了。”
“國之棟樑,只在此中,不幸,大幸!”懷王嘆道。
“王爺,成梧後院裡那把火已經堆好柴火了,只等他回去點火。”季一長低聲道。
懷王得到他這句話,心稍稍放了下來。目光掃到身旁的落竹,忽而一笑。
這人手裡掐著一根筷子,有一下沒一下戳著碗裡的半個蛋黃。他湊過去,輕聲問:“菜品不合口味?”
落竹搖搖頭,說:“吵。”
懷王輕輕抓住他的手,把筷子從他手中取出,道:“吃一片藕好不好?”
落竹挑著眉毛,笑得輕佻:“你敢不敢餵我?”
當著小皇帝,當著在場大臣,他的心腹,或者他的政敵。
懷王用筷子夾了片藕,剛要舉起來往落竹嘴裡塞,落竹自己按住他的手:“別招眼了。”
後來懷王想,自己喜歡落竹的原因之一,就是他懂得分寸。
大臣們的混戰,最終還是被壓下。大理寺卿杜長生大人冷面冷心,一出場就成功平息紛亂。宮中教坊奏起鼓樂排鍾,舞姬伶人翩翩起舞。官員們卻都意興闌珊,有的甚至很不給面子地打起呵欠。
大臣們在家中荒唐,也有舞姬伶人助興。貌美的女子哪個不是使盡渾身解數,只為攀上哪位達官貴人。可這帝王夜宴,教坊反倒不敢了。衣服穿得比什麼時候都齊全,媚眼雖然還拋,卻也諸多剋制。大臣們看慣了香豔場面,對眼前景象實在提不起興趣。
於是,歌舞過後,便有好事的站出來,對高坐的小皇帝拜禮,道:“陛下,歌舞絃樂,可謂陳詞濫調。臣卻知場中有一人,身懷絕技,一人便抵得過宮中教坊百十人。”
小皇帝正懨懨欲睡,聽他這麼說,立即坐直了腰,問:“誰?”
大臣們也都來了興致,靜待這位大人的下文。
這位大人名為李先,現為工部侍郎,他是魏明德的人。所以他說話時候不停看著懷王,侃侃道:“此人年少師從迎春班,旦角唱紅了江淮,身價名聲一時無兩,卻在十六歲時消失。臣當年有幸觀其身段,可謂風流無雙。本以為此生不能得見,卻不想,竟有此機緣,於御前再見。”
小皇帝毫無機心,聽他這麼說,對他口中這天下無雙的人大感興趣,道:“你說的是誰?快叫他出來給我看看。”
李先又是一拜,向前行了幾步,遠遠地對著懷王的位置,拱手道:“微臣所指之人,正是懷王身邊,落竹公子。”
懷王只覺得握住的這隻手,比剛才還要冰涼和顫抖。
這隻手伸過來抓著自己的時候,自己對李先的故事是有點興趣的。他終歸是蜜水裡泡大的皇家子弟,對於名伶有種獵奇的喜愛。李先的敘述雖然簡單,仔細想想,卻也有許多妙不可言之處。可身邊的人卻忽然伸過一隻手來,握著他,微微發抖。
“是麼落竹?你會唱戲?”小皇帝高興地幾乎從龍椅上跳下來。
落竹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看上去羞澀一般,可懷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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