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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沒想到季一長忽然道,“一長自知事情到這一步,已經無可辯白。無論王爺要如何處置一長,一長心甘情願,只求王爺莫要為難一長的家人。此事從頭到尾,一長未曾向家人透露半句,還望王爺看在一長多年效力的份上,放我的家人一條生路。”
懷王本來還在懷疑他的家人中是否有人助他一臂之力,聽他這麼說,心反而放下一半。但正在氣頭上,可不願意給他什麼保證,叫他安安心心去死。
“你犯的是叛國大罪,按律當株連九族!本王沒有將你就地斬殺,反而留你至今,已經是念過去的情分。你竟然還來跟本王求情!”
“懷王留我到如今,箇中緣故你我皆知。可一長一步錯步步錯,既然王爺執意不肯,那一長願意拿落竹公子的下落來交換。”季一長道。
“落竹?”懷王方才已聽荀沃說過,落竹並不在邊城,故而對於秦浮生能否帶回落竹,心裡已經瞭然。只是沒來由得,擔心起那人的安危。怕他回程途中,遭遇瓦剌散兵,會出不測。而今,聽季一長竟要用落竹的下落來交換家人的安全?
懷王覺得這多少有點陰謀的味道,他被季一長這樣一背叛,這個人的話,是不敢再信了。
姑且聽聽吧。
“若說荀沃當時匆匆一瞥,可能看錯的話,劍開是落竹的師兄,總不會有錯。他雖然沒有明說,但王爺必定也知,那張尋人榜文上所尋之人,便是落竹。如此一來,落竹必定尚存於世。只消抓幾個逐雲城的人來問問,便知劍開是如何與落竹公子失散。而失散之後,可能會發生什麼,也不難推斷。如此天時地利一對照,當時落竹公子於草原落單,會否曾被路過之人救起,而後一行人又有何機遇……王爺,不知一長此言,可能保一長家人平安?”
落竹在帳外跟荀沃大眼瞪小眼半天,繃住了勁就當自己剛才放了個屁啥話也沒說。聽得身邊有響動,讓開身子,竟是季一長被押了出來。季一長模樣甚是狼狽,可看著落竹不住地笑。落竹被他笑得發毛,剛往後退了一步,就見另一個隨行對荀沃虛行一禮,道:“王爺叫秦浮生進去。”
落竹心中默唸“待會兒我就一問三不知反正娃娃臉被我收買不會出賣我我只要小心點肯定不會露餡”進去了,頭都沒抬,像根柱子一樣往那裡一杵,就等懷王問話。
“秦浮生,你過來。”懷王的聲音微微顫抖,八成是被氣的。
落竹乖乖過去了,一支筆飽蘸濃墨,遞到眼前。
“會寫字吧?”懷王問。
落竹想搖頭,可一個商人不會寫字太奇怪了,只得點頭。懷王笑了笑,道:“那你給我寫幾個字。”
落竹投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死生契闊,白首不棄。”
落竹筆尖輕顫,一滴墨滴在紙上。他滿臉堆笑,道:“不好意思,這幾個字記賬一般用不著,所以我不會寫。”
“沒關係,那就寫兩個簡單的字。”懷王道,“就寫‘落竹’二字吧。”
落竹把筆丟下,一瞬間腦子轉了千百個念頭,還是決定裝傻:“這兩個字,王爺不會寫?”
“落竹寫自己名字的時候,與常人不同。‘竹’字他只寫左半邊,右半邊用一豎代替,大約他覺得左右兩邊是一個字,懶得多寫,就想了個省事的法子。誰叫他改,他都不改,還洋洋自得。秦浮生,方才你若規規矩矩寫了,倒也無妨,兩個字而已,我也未必能看出什麼端倪。可你偏偏不寫……”
懷王猛地將落竹擁進懷中:“這麼久,你是偏要生生看我內疚而死,才能高興?”
“王爺請自重,我家中尚有妻小,我……我不是斷袖!”落竹扯著嗓子喊。
“落竹……落竹……”懷王輕輕吻著他頸側,一雙手收緊,恨不得將落竹揉進身體,“借屍還魂、怪力亂神之類,我本是不信的。可若能叫你回到我身邊,便是逆天,我也要試上一試。”
“你瘋了!快放開我!你認錯人了!”落竹努力掙脫,卻被懷王越抱越緊。
“我貴為攝政王,卻只有落竹見到我,拒不下跪,且泰然自若。況且你說話行事,錯不了,必定是落竹。”懷王捧著落竹的臉,痴迷地呢喃,“怪不得你一來,我便日日安寢。落竹,你要如何才肯承認你才是落竹,如何才肯原諒我?”
“我說你是瘋子!”落竹反手打掉懷王的手,趁他片刻失神,逃離他懷中,直奔帳外而去。懷王怎能容他逃走,不過兩步,抓住他的左手。落竹腳下一個不穩,拽著懷王一起跌倒。二人跌在一處,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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