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部分(第2/4 頁)
不敢仰視。過了一時,皇帝似乎擦去了淚水,開口時聲音冷靜得讓蘇頲在夏日裡打了個寒戰。皇帝道:“再加一段‘屬纊之後,三日便殯,以日易月,行之自久。厚葬傷生,可以深誡。其喪紀及山陵制度,一依漢制故事。社稷務重,皇帝不可諒暗自居,小殮之後,宜即別處視事。軍將及嶽牧等,所在發哀,並不須來赴。百辟卿士,孝子忠臣,送往事居,無違朕意,主者施行。’”'8'
張說和蘇頲對望一眼,自然明白皇帝的意思,便在心中忖度擬旨,除四個外刺親王外,一概外臣,皆不許哭臨奔喪。
作者有話要說:'1'此案發生在開元八年,同樣因為那年寫不到了,所以提前。這個公主很可憐,老公被充軍後,一生未再嫁,安史之亂的時候還被她三哥扔在了長安,被安祿山的亂軍殺害,並挖出心肝來祭奠安祿山的兒子。
'2'天人五衰,指欲界、色界、無色界之天人,於壽命將盡時所表現之五種異像:衣服垢穢、頭上華萎、腋下流汗、身體臭穢、不樂本座。
'3'這是烏鴉流放了妹夫後安慰老四的的原話。
'4'見全唐文十九卷,與皇帝誥。
'5'這是烏鴉打死了老五的大舅子後安慰老五的原話,那件事寫不到了,我提前讓他表白。
'6'豆盧妃之伯父豆盧欽望為則天朝著名宰相,豆盧妃十五為李旦孺人,李旦即位後封為貴妃。《長安志》中載,在李旦身後,“芮國公欽望,以妃久居宮闈,特豈內出”,豆盧妃死於長安“親仁裡第”,並不在宮中,可見確實內出。貴妃出宮為唐朝所罕見,其中緣由亦無法考證。
'7'李德裕 《次柳氏舊聞?興慶宮》載:“玉環者,睿宗所御琵琶也。”
張祜曾有《玉環琵琶》詩:“宮樓一曲琵琶聲,滿眼雲山是去程。回顧段師非汝意,玉環休把恨分明。”這詩說的是李三郎在西逃入蜀前,讓宮中樂師用父親當年的琵琶,彈一首曲子,算是告別。那樂師也是故意虐他,唱的居然是李嶠那首山川滿目淚沾衣,把老小三給虐哭了。唐宮的樂師真是又有才又腹黑。
'8'皆見全唐文十九卷遺誥。
98
98、九十七、寂寂寥寥揚子居 。。。
武靈蘭自那日從鸛雀樓上下來,便虛弱得不能起身。薛崇簡請來大夫一看,竟告訴他武靈蘭隱然有油盡燈枯之兆。薛崇簡又驚又怒,只道那大夫危言聳聽,喝道:“我娘子不過二十餘歲,你怎敢用這不祥之辭!”那大夫倒不慌亂,緩緩對他解釋,說照病症看,武靈蘭下紅不止的毛病應當有一年左右,一直又不曾醫治,加之心緒不佳,弄到了氣血兩虧的地步,別駕不放心,儘可請別的大夫再來切脈。那大夫說罷又有些不能置信地問薛崇簡:“娘子的這個病症,別駕不知麼?”
薛崇簡懊悔地只想一拳將自己打昏過去,待醒來時便能看到武靈蘭含著淡淡的關切,好好地坐在他身旁。是他自私,他受盡了她的呵護,卻從未想到她會疲憊,會生病;他守著喪母的哀慟,一年來寢苫枕草,竟從未想過漫漫長夜,武靈蘭是如何度過的。他親手將自己的妻子推開,這回終於輪到他來品嚐報應的滋味了。
薛崇簡重金請來蒲州城的許多名醫,所說與頭一位大夫大抵相同,所開的也都是補血養氣的方子,卻總無法根治,大夫們都說勉盡人事罷了。武靈蘭這一次病倒,終於將心血熬得幹了,以往沉寂的虛弱,驟然化作張牙舞爪的妖魔反撲,連一絲偽裝的力氣都不曾留給她。兩年中人參、鹿胎、阿膠、首烏等物吃了無數,她有時也懷疑,自己身體裡的血是不是都已經流乾了,全靠藥水活命,難怪她偶爾對鏡,面色灰白得連自己都覺害怕。
那些珍貴藥材配一副便要數金,也虧得他們來蒲州時還帶了些傢俬,這兩年都盡數填在了藥罐中。有時薛崇簡親自騎馬入山林中射鹿,取鹿胎鹿血為武靈蘭入藥。似乎是山間野生的鹿血更好些,武靈蘭服藥之後,會有一陣兒精神略好,也願意讓薛崇簡抱她到院中,看看他們的小小園圃。
此時薛崇簡心中便會湧起強烈的希冀,只盼她就此好起來,他溫存地擁著懷中輕盈如飛花一般的女子,心中在向九天神佛默默禱祝,只要她能活下來,他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交換,願意好好的愛她。他此時已無力再去分辨,情愛究竟是什麼,他對武靈蘭的情愛和對李成器的思念又有什麼不同。現在他於李成器是負累,於武靈蘭,他不知道他們兩個,究竟是誰支撐著誰。
他眼中祈求的渴望,武靈蘭是讀得懂的,每到這時,她都會微微一笑道:“我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