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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是捨不得”。他得了鼓舞,趕忙又數道:“二。”
李成器再抽兩三下,見薛崇簡青紫腫脹的屁股上,已實在無下鞭之處,再打恐就真的要破皮流血了,便向著薛崇簡白皙光膩的大腿上打了一下。他雖控制著七八分的力道,卻不知腿上柔嫩難吃痛,薛崇簡只覺大腿似被一條長長的火舌舔了一下,且那痛楚滲入肌膚,竟是比屁股上難熬數倍,只想將腿兒蹬一蹬。他又怕掙扎起來讓李成器認為他是故意胡鬧,強忍著倒了好幾口氣,才勉強數道:“五。”
打了十來下,薛崇簡便一身大汗,且是腿上肉薄,疼痛滲進去經久不散,他不敢大聲哭喊,眼淚卻已把身下錦衾濡溼了一大片,拼著渾身力氣才報出一個個數字來。李成器聽他上氣不接下氣數到了“十五”,那兩條豐潤大腿上也是紅痕遍佈,竟是鼓起一道道鮮明的稜子來,趁著瑩白肌膚煞是扎眼。他踟躕了片刻,算上先前打的那幾記,也快要有三十鞭了。他終是捨不得再打,問道:“你可想清楚了?”
薛崇簡今日被他打怕了,忙連聲道:“想清楚了!想清楚了!我以後再也不騙你,不欺君,什麼事都先告訴你和阿母再做!”
李成器看著手中藤條,那輕不到二兩的東西,壓得他手臂都提不起來。他沉吟良久,慢慢將藤條放下,坐到榻邊去,解開了捆著薛崇簡的衣帶,見他手腕上因奮力掙扎,已被勒出兩道深深紅痕來,心中作痛,便緩緩為他揉著,道:“你要記得方才說的話。”
薛崇簡這才放心,知道再不會捱打了,委屈地覷了李成器一眼道:“要我聽話,你便不許不睬我!”李成器卻不料他這樣說,辯解道:“我幾時不睬你?”薛崇簡氣憤道:“自從你生病,我去找你,你就不和我好好說話,每次還盼著我早點走,你現在只喜歡和鴉奴他們玩兒!”李成器見他已經快長大了,還是如兒時一般,一味依戀自己,心下做酸,卻微微一笑,拿起薛崇簡的手放在自己喉嚨上,道:“你摸這裡,表哥是真的喉嚨難受,不是不睬你。”
薛崇簡覺得觸手似乎有一塊硬硬的骨頭凸出來,驚道:“你喉嚨裡邊長了什麼?”李成器搖頭道:“沒什麼,過一陣就好了,你長大了也會有。”薛崇簡這才相信,又道:“你沒有不睬我,卻為何剛才那麼大力氣打我?”李成器嘆了口氣,摸摸他溼漉漉的鬢角道:“花奴,表哥很膽小,所以你不要做會傷害自己的事,千萬不可激怒至尊。”薛崇簡撇撇嘴道:“我還不是那日看到你難過,想替你和舅舅出氣。”
李成器心下一顫,伸臂將薛崇簡的肩膀攬住,俯身低聲道:“我就是不做這個壽春郡王了,也不要看到你出事。”他心中默默道:“我就是死,也不要看到你和姑夫一般落局。”
薛崇簡雖是今天捱得打比從前十二年加起來來都多,聽李成器說了這話,心下轟隆一聲,終於將先前數日的猜測擔憂都放下。他頭往下一枕,便枕在李成器的腿上,雖是屁股上陣陣刺痛,也擋不住那顆心朝平安喜樂中慢慢滑下。李成器卻將他腦袋輕輕放在床上道:“我去給你弄點藥。”
李成器開了門,喚過一個婢女道:“你去摘些鳳仙花'1',如你們染指甲一般搗爛了,給我拿來,千萬把碾子和器皿洗乾淨。”那婢女應聲去了,薛崇簡奇道:“你要它做什麼?”李成器微笑道:“這個比一般的棒瘡藥更好。”薛崇簡更是驚奇:“你怎麼知道?”李成器臉上一紅,不願說自己上次捱打,母親便是如此為自己醫治,只道:“我書上瞧的。”
不一時那婢女就送來一隻水晶盞,內中盛了半盞花漿,李成器小心替薛崇簡塗抹上。薛崇簡拖著兩腮,哎呦哎呦地叫痛,一時忽又擔心起來:“阿母她們塗了這個,指甲都紅豔豔的,你給我塗了,我豈不是要成紅屁股了?”李成器撲哧一笑,道:“不會的。”他臉上發熱,當初母親給自己上藥時,他也一般地擔心,只是不好意思像花奴這般問出來。
薛崇簡終於聽見李成器出自真心地笑了一下,長長替嘆了一口氣,望著那藤條心下只是做惱,想著:“今日千錯萬錯,最錯的就是忘了阿母走後將藤條藏起來,讓表哥拉了順手。否則表哥用手打,也不會這樣痛。”李成器不解他嘆氣的意思,問道:“怎麼?”薛崇簡扮個鬼臉,笑道:“我是嘆,我現在比紅屁股,也好不到哪裡去。”
過了幾日,武攸暨同太平公主商議:“花奴也不小了,至尊捨不得讓他過早入朝,我們也當給他找件正經事做,免得他無聊中又生出事來。”太平雖近日也在思量此事,但兒子尚小,除了讀書習武玩樂外,又捨不得拿旁的事拘束他。她瞟了武攸暨一眼道:“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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