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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哪有什麼名字啊,以前家裡排行老四,村裡人就小四小四的叫,後來淨了身入宮,才賞了一個準字。”
“這個準字不好聽,不如叫奉寧的好。”
小準子哎呦了一聲,笑著道:“公子,你以為我們當太監的都這麼有福氣,可以有姓有名的啊,奉、萬、高、庸,是有頭有臉的公公才有資格擁有的姓氏,奉是賜給各府總管的,萬是給教習公公的,高是給執事的,庸是給監刑的。我們這些伺候人的人,哪配呢?”
“那你是為何進宮的?”
小準子嘆了口氣,道:“還不是因為窮唄。那年村裡大荒,我家吃飯的嘴多,大家餓得沒法了,只得賣兒女,我家有三個兒子,沒有丫頭,我是最小的,父母不知道要賣誰,大家也捨不得分開,結果父母讓我們抽竹籤決定,誰抽到最短的,誰就出去。我多留了個心眼,父親去院外削竹籤的時候,我悄悄跟著,記住了那根最短的形狀。結果本來說好了把我賣到一戶人家做小童的,可是去的時候人家臨時又不要了,家裡又確實沒有米,沒辦法,父母只好送我進了宮。”
“你為什麼要抽那根最短的?”
“沒辦法唄,哥哥們比我大,留著可以多做點事情,也可以早點成家啊。我身體不如他們強壯,還是他們留下的好。”
小準子很隨意地說完,拿起毛巾準備擦拭齊湉的後背。
“我也有兩個哥哥。”齊湉突兀地接上,睜開的眼睛,睫毛上沾了水,看起來溼溼的。
“公子這麼久沒有回去,你哥哥應該很想你吧?”
“想我?”齊湉拿手擦去睫毛上的水,神情似笑非笑,道:“也許吧,少了替罪羊,少了可以隨意欺辱的人,他們應該也會覺得少了點什麼樂子。”
“呃,公子?”小準子拿著深衣,只隱約聽到齊湉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必定是養尊處優的,想不到齊湉是這番遭遇。
齊湉從小準子的手中取過深衣,自己套上,道:“我以前總想著,忍忍就過去了,不礙著他們眼,儘量不在他們的面前出現,安寧總是可以得到的。”齊湉停了停,道“可是如今我覺得這法子不管用了。”
☆、出宮遊玩啦
萬全死得時候很突然,那日他依例送齊湉去侍寢,然後在門口候等。沒有多久的功夫,內侍出來了,拖著他往執事的內殿走。一路上走得又快又急,萬全連連發問,沒人應他。一到執事殿,被掩住了口鼻,綁在凳子上。旁邊的內侍對執事公公道:“陛下吩咐,杖斃。”可憐萬全從始至終,都不知道陛下為何動怒要取他性命。
陛下要取他性命的原因其實很簡單,當一道道鮮紅的血印重新隱藏在齊湉的指甲蓋下,皇帝看得刺目驚心,只覺得這一道道血印彷彿是毒蛇吐著的紅信子一般,他壓著怒氣,回頭吩咐:“把萬全拖出去杖斃。”
摟著懷裡的人,有些懊惱,道:“朕不知道他還敢對你下手。你以後不要再去教習處了。”
齊湉的眼皮子翻了翻,定在皇帝的臉上,頭又低了下來,道:“多謝陛下。”
皇帝低頭,檢查著十個手指,齊湉看著他的後腦勺,眼睛中沒有流露出一絲感情。
臘八一過,立春前的這段時間,民間就開始陸續的舉辦冰燈節。因著今年天冷,那些能工巧匠取材方便,做出的燈花也特別漂亮。那些懂得討歡心的弄臣還說,京城裡的百姓特地雕了8條五爪團龍,擺在京城的八個方向,感念陛下恩德浩蕩。那團龍到了晚上,點上燈,晶瑩琉璃,透著彩光,半個夜空都照亮了。
皇帝想起自己已經許久未曾出宮了,又想到齊湉整日呆在皇宮裡,不大開懷,於是決定要帶上齊湉出宮走走。
齊湉聽到這個訊息的事情,只是點頭說遵旨,但是皇帝發現他的肩膀微微向上一縮又很快放開,皇帝覺得這是齊湉願意的表現。
白天各路大臣要覲見,商討要事,陛下要應付著這些不定時的抽查。況且陛下早上一時興起,奉安忙著要安排路線,排程出行的馬車,交代來回守護宮門的侍衛長、挑選隨行的護衛。因為要掩著耳目去行事,費的時間難免就多一些了。
等到了晚上,宮裡一落了鎖,皇帝摟著齊湉往車子裡一鑽就出宮了。
馬車朝著宮外的方向行走,在外面的行人看來,這只是一輛很普通的藍呢填漆的馬車,不知道里面是鋪著數層金絲錦墊、物品一應俱全,無不精緻的奢華。
齊湉的情緒很淡,除了那二十日的侍寢之外,皇帝很少看到他的情緒有明顯的變化。殊不知,齊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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