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真正決定命運的是你,幻頓索雲博。”
☆、扎西德勒
漠北苦寒,很少有燕子。離別的景象不由少了幾分委婉:日頭剛剛出來,映著那一片白茫茫封住大地、封住草芽的冰。蒙古的女人起來了,灰濛濛的炊煙升起,煙盲目地飄在冰上。這一分生氣不如沒有。
司雷不知道,為何從前他送二哥去關內遊學時就從來沒傷感過沒有燕子。自從遇到姬筮,自己變了許多……
選出來的兩位青甲已經上了馬,司雷也向自己的愛馬走去。他能感覺到背後姬筮一直在看著他。自己若是一回頭,肯定馬上就會淪陷吧……上了馬,一股豪氣衝入身體,他是草原的孩子,建功立業才是他的路!
再見了,姬筮。
背後傳來極輕的腳步聲。“?!”司雷一回頭,姬筮已飛身上馬坐在他身後:“你捨得了我,我卻是捨不得你。”
一股極大的幸福感在司雷心中冉冉升起:當年他可是丟下上巳一個人跑去蜀地的!
姬筮拉過韁繩,兩人一齊出發了。
這一剎那,司雷似乎聽到了冰下有水流動的聲音,想來春天就要到了!
兩人在春天將來的地上跑了幾十裡,司雷忽然見到前方出現了一個喇嘛。喀喇泌是四部中唯一信仰薩滿教的,與佛教有不共戴天之仇。司雷揮手,招呼青甲們停下。
那喇嘛好生奇怪,他慢悠悠走來,一步腳下就生出一朵蓮花,不是白蓮,不是紅蓮,是金蓮,金光燦爛,不可褻瀆,他步子極慢,須臾之間卻到了司雷面前。他抬起眼,看了司雷一眼,沒有一絲反應,又繼續走下去。司雷回頭,看到他的目標是喀爾喀。
不過剎那,他的身影就已經遠去。
“他去那為何?”剛剛發出此問,頭上又掠過一個物體,飛得極快,司雷抬頭看去,是一個鼓,上面睡著一個人。鼓上花紋複雜,竟是薩滿的法器!那人衣著華麗,想必也是王爺之屬。
索雲博乾的?
司雷大驚,連忙調轉馬頭:“快回去,城中有變!”
一定是索雲博發現了什麼,就提前將王爺以秘術運來,不料讓王爺身邊的喇嘛發現了,喇嘛也不揭穿——他在王爺到達之前就走至城中,更能一殺索雲博的威風!
漠北風雲,要提前開鑼了!
姬筮道:“要回去了?”“被人擺了一回,差點被調虎離山了……”司雷十分氣憤,若是不能及時回去……
司雷眉頭皺起真不好看。姬筮想著,手指輕彈,城便已在眼前。青甲大驚。“縮地之術而已。”姬筮答道。恰在此時,喇嘛步步生蓮,也到了城口,他看了姬筮一眼,臉上依舊古井不波。神鼓載著王爺最後才到,停在伊金的主帳外。
不止是準格爾,另一個神鼓載著科爾泌王爺也到了。兩人方醒,見到陌生的環境,不由得一驚。
伊金、索雲博、初花並一行青甲早在帳外等候,連忙上前道:“怠慢了貴賓,卻也是事出有因。”
“貧僧扎西德勒,不請自來,就不受到此禮了!”一句話硬生生地將眾人的注意從伊金拉到了喇嘛身上。喇嘛臉上遍生皺紋,卻與常人不同:別人生的皺紋就像普通石塊上的紋,雜亂無章,他的皺紋卻有如靈玉妙紋,妙不可言。司雷看著他,就像是在讀著一句句佛經一般,心中澄淨,靈臺空明。
是個高人!大家想必也是這樣想的。
喇嘛走至科爾泌王爺身後,一動不動地站著。索雲博也做了和他一樣的事,只不過,是在伊金的身後站著。
四人對峙著。可嘆索雲博已經敗了一籌。科爾泌的目光偏向了準格爾,司雷的目光一直在看著扎西德勒!
“我要求,與你一戰!”索雲博突然道,“與你是不是準格爾的人無關,只因為,你是活佛。”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他為何要在三個信仰佛教的王爺前面說出這一句話。
“莫非你就是傳說中的幻頓?”“是的,我要振興薩滿教,就必須要過你這一關!我自從六歲開始就在想著這件事。”扎西德勒挑起一眉:“我能理解你們薩滿從國教淪落成妖術的恨——除了漠東的喀喇泌,在蒙古其他三部中,薩滿一直為佛教所——”“與此無關!”這次回答的不是索雲博,而是伊金,他的雙目已經因為憤怒而發紅,“我恨你們,你們必須死——為了蒙古的未來!”
他一指東邊,日本所在的方向:“世界的進步,已經到了日新月異的時候,草原的子民,卻還在喇嘛廟裡醉生夢死!宗教,應該是吾之文化所存之處,應該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