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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子恆冷哼一聲:“尊聖駕,他有尊重過我嗎?從我娘生下我的那一天,他什麼時候尊重過我?什麼時候尊重過我娘?在我娘病重的時候派我去越國,以至於讓我和我娘天人永隔,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歐陽子恆閉眼,心中潮水卻仍然洶湧澎湃。冷冷一笑:“如果他不仁,就不能怪我不義,虞將軍,傳令下去,戰事已了,全軍整肅行囊,等御史大人一到,立刻班師回朝。”
虞九蠡接令默默退出營帳,此時一輪下玄月從東方緩緩升起,算算日子,很快就是八月底了,離染塵和白冷星的大喜日子,似乎又近了點,怪不得他這幾天脾氣如此古怪。
二日後,御史大夫曾永安在虞九蠡的接洽下抵達泰安城,與此同時,魏王派出的使臣也一併抵達。兩國在泰安府衙共商和談事宜。經過為期五天的和談,兩國使臣終於在合約書上都按上了代表皇帝的印章。合約內容大致如下:
一、吳魏乃兄弟之國,吳為兄,魏為弟。
二、以泰山為國界,雙方撤兵。此後凡有越界盜賊逃犯,彼此不得停匿。兩朝沿邊城池,一切如常,不得創築城隍。
三、魏方每年向吳提供“助軍旅之費”銀十萬兩,糧食十萬石。
四、雙方於邊境設定榷場,開展互市貿易。
五、吳國釋放魏國太子與將軍秦風。
六、魏朝陽公主與吳國靖南王和親,定九月初九完婚,封靖南王妃。
大印已蓋,曾永安才笑咪咪的將合約書遞到歐陽子恆手中,雙手抱拳,恭維道:“多虧靖南王殿下打了勝仗,才能讓和談如此順利,靖南王功不可沒!”
掃過合約內容,歐陽子恆依然一臉漠然,冷冷道:“你家主人倒還真是關心本王,人人都知道魏國的朝陽公主,那是絕世美人,在八國裡面也算小有名氣,魏王把她藏的極好,你家主子自己不要,反倒送給我了,真是多謝多謝了。”
曾永安欠了欠嘴唇,退後兩步道:“小臣不敢,陛下的意思,小臣只是照辦而已。”
歐陽子恆牙關緊要,卻並沒有發作,冷笑道:“既然是父王的意思,本王定當照辦。曾御史,邊關苦寒,這幾天辛苦你了,合約已成,父王可有旨意,何時能班師回朝?”
曾永安恭謹道:“陛下在臣臨行前卻有旨意,合約一成,靖南王就可以班師回朝,臣來營時就看見士兵們已經整好行囊,不如,後天就班師回朝,靖南王以為如何?”
“那就聽曾御史的。”歐陽子恆依然是冷冷的。
曾永安見歐陽子恆態度冷淡,也不敢多言,但是有的話卻不得不說,只好硬著頭皮道:“稟報靖南王殿下,既然合約已定,那魏國太子和將軍,臣就下令讓魏國使臣帶回魏國去了。”
歐陽子恆也不說話,只是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情,曾永安唯唯諾諾的退了出去。
夜色微涼,歐陽子恆仰躺於屋頂,漫天星斗,盡收眼底,月如烏金,遙掛天邊。
吳魏一仗,歷時三月,終於落下帷幕,只是這結果,誰又能料到?緊握手中囊帶,灌一口烈酒。辛辣入喉,胸口頓時一片燒燎,好不愜意。一切只為一番功績,只為一世的權利。
又是一口酒入喉,心中盡然生出了點點酸澀。
吳魏和親,為我親指靖南王妃,何等榮寵?父王啊,父王,倘若這真的是你的旨意,那你是想要把孩兒逼進死衚衕嗎?誰不知虞將軍之女,是靖南王妃的不二人選,朝野上下,誰不知虞將軍助我?你存心要讓我和虞將軍心生嫌隙,難道你真的怕我逼宮不成?要早早斬去我的羽翼?
冷笑聲聲,笑聲中點點的悲慼,似想化解心中的不快,歐陽子恆,你是何等可笑至極?你要爭天下,別人卻未必肯讓你爭?到頭來你爭到了什麼?你只爭到了一世的罵名,領養孌童,出爾反爾,還無端被人扣上一定龜帽!
酒似乎還淡了點,不夠洗去他心中的悲憤,側過頭,那輪半圓的月已西移,許是風太大了,眼睛竟然有些酸酸澀澀。
染塵,若是我歐陽子恆註定得不到吳國,那麼我一定要得到你!我決不放棄!
半眯著眼臥在榻上,全身附著嚴實的錦被,窗外,是一地的日光,灑在斑駁的草地,謝去了滿池的荷花,那荷葉倒是越發綠了,只是秋雨無情,一場更甚一場,總有一天,這滿池的綠葉,也有凋謝的一天。
染塵平淡的臉上毫無表情,接過碧珠手上的藥,抿了幾口,便又推開道:“就喝這麼多吧。”
“公子……”碧珠開口相勸,卻被染塵搶先;“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