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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眼裡含著點點螢光,原本清脆的嗓音帶來幾分哭腔,卻依然唱道:
莫道是人心冷
錯愛一場尤當真
回首間情已斷
新人言笑舊人淡
空悲切餘恨長
古來多情無人憐
這歌詞中的含義,隱隱約約暗含著她與歐陽子恆的情感,卻又好像低訴這什麼。琴聲停了下來,撫琴之人端起一盞酒,仰頭一飲而盡。這女子,果真還真是情深意重。
“紅衣姑娘……對月孤飲三分寒,姑娘,今日是靖南王的大喜日子,為何一人在此獨酌?”染塵淡淡的問,忽然發現自己問的很多餘,答案不是顯而易見的麼。
葉紅衣翩然起身,執起酒杯走到染塵面前,白皙的臉透著酒後的酡紅,朦朧的眸子帶著幾分醉意,卻是極冷冷的一笑,將酒杯遞給染塵:“染公子何必多此一問?全王府的都該為殿下高興,可是唯獨紅衣,高興不起來……”嘴角微勾,那醉人的笑從唇邊蔓延,“染公子可知道,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我本就只是一個侍妾而已,連一箇舊人都稱不上吧!”淚從她的眸中落下,晶瑩剔透。
染塵本想安慰她幾句,卻不知如何開口,思量了半天,從袖中拿出絲帕,遞到葉紅衣手中,輕柔說道:“如果紅衣姑娘真心愛殿下,那今夜就不會是紅衣姑娘對月獨酌的日子,愛一個人,應該是去成全,而不是去佔有,不是嗎?”
葉紅衣愣愣的站在原地,聽著染塵的一字一句。
“如果我愛他,我會為他高興,今夜他娶了將軍的女兒,順了陛下的聖旨,做了一回世人稱讚的孝子,今夜他取了將軍的女兒,在朝中又有一個可以依靠的重臣;今夜他娶了將軍的女兒,又多了一個能為他開枝散葉的女人;今夜他娶了將軍的女兒,又多了一個敬他愛他的姐妹。我有太多的理由來為他高興,我又怎麼會在這裡獨自落淚。”染塵看著月亮,怔怔的說著。
“如果我愛他,我會站在人群的背後,看著他受萬人敬仰;如果我愛他,我會親手為他縫製結婚的禮服;不讓那繁瑣發雜的衣服,遮蓋了他英偉的氣質;如果我愛他,我會親手做那一碗蓮子湯,讓他嚐到我的真心,像我愛他那樣,記住我一輩子。”染塵說著說著,聲音竟變得越來越悠遠。而葉紅衣,也分明震撼在這一份如此強大而離奇的愛之中!
可以嗎?作為一個女人,她能做到這樣的愛嗎?
葉紅衣低下頭,帶著酒意的緋紅臉頰更加的紅豔,端起手中的酒杯,說道:“染公子所說的愛,紅衣恐怕今生都無法領悟了,紅衣只是羨慕,將來能被染公子愛上的那個女子,必定會是這世界上最幸福最幸福的女人。為了這個幸福的女人,乾一杯可好?”
染塵低下頭,白皙的臉略微泛紅,飲盡杯中的酒,將酒杯放在亭中的石桌上,橫起笛子,放在嘴邊吹奏起來,那笛聲,卻正好是剛才葉紅衣彈奏的那一首曲子。
葉紅衣低下頭,移步至琴前,纖纖玉指撫上琴絃,剎那間那音樂從指縫中流轉而出,琴聲和這笛聲,在這夜深的王府花園,像一個幽咽的女子,對郎君的低訴。
不遠處的假山後面,酒過三巡的歐陽子恆負著手,看著這琴笛相和的場景,黑暗中,那眸子更顯得深不見底。
三更,玉兔西移,無心睡眠的染塵獨自坐在屋頂,白衣渺渺,青絲飄逸,那凜冽的北風幾欲將他吹散,和著北風,笛聲一首接著一首。可是任憑北風怎麼吹,卻吹不散他心頭莫名的陰霾,任憑笛聲如何訴,也訴不盡心中的苦悶。這種感覺,幾乎將要把他壓垮。收起笛子,哀怨的嘆道:“原來自己,盡也與小女人無異。”垂眸一笑,正要起身,卻看見歐陽子恆,站在屋頂的另一邊。這傢伙的輕功怎麼又精進了,難道他的內傷好的差不多了?這麼多年,染塵已經習慣了關係歐陽子恆的身體,那本應該在他身上的一掌,雖然打在了歐陽子恆的身上,卻成了染塵的終身殘疾。
“這麼冷的天,一人跑到屋頂?想找人圍觀?”歐陽子恆一邊不留情面的說道,一邊卻溫柔的將拿在手裡的貂皮大衣為染塵披上。
雙手攏了攏披在身上的衣服,又在屋頂坐下,仰頭問道:“你怎麼還沒睡覺?”
“有個人半夜在屋頂吹笛子,弄得我睡不著。”歐陽子恆故做雲淡風輕的說道,靠著染塵坐了下來。
染塵低下頭,有些心虛,隨即又輕蔑的一笑,看著歐陽子恆說道:“這裡離你的洞——房,好像隔了幾個院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