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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關家的人!”關孝山最終宣判了他的處決,陳建龍跌坐在地上,他傻愣愣的毫無反應,關孝山輕輕的站起身,而後他掃視眾人,“你們以為我只是查了陳建龍麼?各位!賬本可以從張福那兒領回去重新做,面子我給大傢伙,大傢伙也別讓我下不來臺!”
關孝山說完了這話就走進了內堂,眾人才鬆了口氣,黑子默默轉身正要往外走,就見鐵蛋兒拽拽他衣裳,“堡主還要你去書房。”
黑子皺眉,他猜想這關孝山還是不信他,不過自己並未做虧心事,也不怕他疑東疑西,實在不行,靠著之前贏陳建龍的那點銀子,他也可以離開關家堡,在外面找個苦力過活。
黑子進了關孝山書房時,關孝山正閉著眼睛假寐,聽見腳步聲他也並未睜開眼睛,而是淡淡的說了句,“坐吧!”
黑子落座之後也不多話,他抿著嘴唇先是上下打量著關孝山,關孝山穿著一身暗藍色錦袍,腰間掛著塊白玉翡翠,他臉色紅潤光澤,一瞧就是長在富貴人家的氣色,他嘴唇唇角微微上揚,只是這卻不能稱之為笑容,最多也就是假笑,他昂著下巴,手搭在扶手上,指頭輕輕的敲著,一下一下倒是很有節奏,黑子想是不是心裡在哼著什麼小曲?
窗邊的香爐飄來好聞的香,白煙緩緩的往上漂浮著,一點點消失不見,黑子將注意力轉到了香爐,這香爐看起來也是價錢不菲,紅潤的光澤,三足為獸足,對著黑子的這面能看到個獅子頭的浮雕。
“我不說話,你就不說話啊?”過了這許久之後,關孝山終於開了口,他緩緩的睜開眼睛,坐直身子,“你是沉默寡言還是不屑和我說話?”
“是你叫我來的。”黑子回答道。
“嗯~~你說的沒錯。”關孝山說著站起身,他抓起桌上的幾本賬冊走到黑子面前,把賬冊放在黑子身邊的桌子上,“給你一天時間把這些賬冊對了,後天隨我去天津。”
“帶我去?”黑子驚訝,關孝山不是懷疑他的嗎?“你不是懷疑我的背景?”
“這些破事,你就算是有其他的心思又能對我怎樣?既然現在還沒發現你有什麼問題,而且你也領了我發的工錢,當然要為我辦事。”
“好,我明白了。”黑子說著站起身,他把賬冊拿在手裡,“後天何時出發?”
“鐵蛋兒會告訴你的。”關孝山說完這話後,黑子只是輕點了下頭,便出了書房。
關孝山給黑子的賬冊都是陳建龍交上來的賬冊,之前他有對過幾本,而今也稍微熟悉了,這查對下來,很多的賬目已經被竄改的面目全非,除非是拿到底下店鋪的小賬才能比對清楚,黑子想,看來關孝山對於天津的事務很是留心,不過這也難怪,天津和廣州都是港口,每年從這兩個港口出去的外銷瓷器、茶葉、絲綢就不少,這裡面的貓膩像是比這賬面上要大的多,更何況天津離著京城近,也算是各紈絝子弟的銷金窟,要找個八面玲瓏油滑又衷心的總掌櫃的應該也是這次關孝山的目的之一。
入夜前,鐵蛋兒找來了,他給黑子帶了兩件厚衣裳,又多了一雙鞋子,“明天一早就出發,這次就你和堡主兩個人,其他人都不帶著。”
“就我和堡主?”這讓黑子沒想到,他思考著關孝山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嗯,這次真奇怪,以前都會帶上五、六個人的,不知道這次堡主在想什麼。”
難道這是在試探我?黑子自問道,而後心裡便升起對關孝山的嘲諷,他想若是關孝山一趟天津下來發現自己對他並未有任何的傷害,那豈不是要大失所望了?
“好,我知道了。”黑子說著拍拍鐵蛋兒給的衣裳,“這些多少錢?”
“這是堡主讓給你的,我從外面成衣店買的。”
“好,謝謝。”
5。
兩匹高頭大馬被馬伕牽出來,關孝山走到一匹油黑鋥亮的馬跟前摸摸馬脖子,“這是寒星,你騎另一匹赤兔。”
黑子看向黑馬邊上的另一匹馬,這馬通體赤紅,看著姿態也是好馬,黑子走到赤兔跟前,先是輕輕的拍了拍,赤兔高傲的噴了兩聲,黑子看到關孝山嘴角帶著的嘲諷的笑容,他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會不會騎馬,但是當他摸到馬,抓到馬韁繩的時候,他就覺得似曾相識。
關孝山率先騎上馬,寒星嘶叫一聲,黑子覺得這馬和主人一樣都是桀驁不馴,他再摸了摸赤兔,就像是安撫一般,隨後一蹬馬鐙上馬,關孝山冷冷的看著,而後馬鞭一揮,寒星便奔了出去。黑子攏了攏赤兔的鬃毛,而後也揚起馬鞭,赤兔便也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