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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琴身,穩定琴絃的顫動,開始試音。琴一旦放置著沒彈,便會走音,要根據走音的程度來調整。
然則徵羽連續試了幾個音都十分的準確,然後他有些愕然的抬頭看向完顏阿魯罕。
琴不但被彈過,而且彈琴的人還很有些音律修養,顯然這個金國蠻子不僅懂得音律,而且還算得上精曉。
“在想我這個女真蠻子為何也懂音律?”完顏阿魯罕伸手抬起徵羽的頭,臉上帶著玩味的笑,雖然不再是以往那種嗜血或冷戾的笑,但卻仍舊讓人感到危險。
徵羽刷動著睫毛,明亮的眸子帶著些須恐懼望著完顏阿魯罕。
“是的。”不說話也等於預設,於是徵羽啟了啟唇。
“你倒真是坦白。”完顏阿魯罕笑道,說是譏諷的笑,不如說只是習慣性的帶著危險氣息的笑。
同時完顏阿魯罕的手指劃過徵羽的臉龐,勾了他一縷髮絲把玩,不過他也只是細細打量著徵羽的五官,似乎沒打算進行其它的舉動。
徵羽的身子,本能的僵直了,他害怕被別人碰觸,尤其是眼前這個有雙鷹眼的男子。
“看來,你很怕我。”完顏阿魯罕嗤笑,不過隨後他便興趣索然的放開了徵羽。
“彈吧,隨便什麼都可以。”完顏阿魯罕躺回床,斜視著一側的徵羽。
徵羽捏緊的手放鬆,緊張感消逝而去,身體的力度也回來了。
徵羽扶正琴,收了收袖子,然後低頭撫琴,他的動作帶著一種天生的優雅與無法言語的韻味,如果不是國破家亡,他會是個傑出的琴師的,他身上流著琴師那優美、淡雅的血統。
徵羽彈的是《梅花三弄》,這是他最喜歡的曲子,他很小就彈得很精湛。
凌厲的寒冬,白茫茫一片的皚潔,萬物寂寥,惟獨梅花盛開於枝頭,點綴了大地,彷彿是世上唯有的生氣,琴曲悠遠、生動,讚歎的是寒梅那不屈不折的品質格。
琴聲終止時,徵羽才恍若從夢中醒來。
抬起頭,卻見適才漫不經心的完顏阿魯罕,正用一種怪異的目光凝視著他。
“你很會挑曲子彈。”完顏阿魯罕抬手摸著置於徵羽大腿上的古琴,他的話語聽不出他是否不快,或者他感到愉快?他們處得很近,甚至完顏阿魯罕一伸手臂就能攬住徵羽的腰。
“寒梅,不畏寒冬,傲然挺拔,你確實也有幾分這樣的味道。”
完顏阿魯罕擱在琴身上的手抓住了徵羽放在琴絃上的手,那樣一隻有力的手,細細地摸著徵羽修長手指的指骨,說不出的曖昧。
徵羽想收回手,但這位金國蠻子緊緊捏住,他手勁很大,一旦惹惱他,他或許下一秒就露出暴戾的表情捏傷徵羽的手也說不定。
徵羽的眸子帶著恐懼與隱忍,他一動不動的看著完顏阿魯罕。
“手在顫抖,你認為我會怎麼對你?”金國蠻子得意的笑著,他的另一隻手摸上徵羽脖子,從咽喉到領口,徵羽心跳加快,他看到了金國蠻子眼中的一抹迷戀。
就在金國蠻子抓住徵羽領口的時候,徵羽另一隻手的動作過大,撥動了琴絃,尖銳的幾個聲響起,徵羽嚇了一跳。而完顏阿魯罕也彷彿是被琴聲喚醒一般他放開了徵羽,用冷冰冰地口吻說了三個字,他的命令。
“《鳳求皇》。”
這個金國蠻子對於漢人琴曲果然瞭解不淺,他點一曲,徵羽彈一曲,到深夜仍舊是如此。
徵羽彈完《陽關三疊》,抬起略帶疲倦的臉看向半躺在一旁,始終沒有停止過對他注視的完顏阿魯罕。
完顏阿魯罕彷彿還沉溺於其中有些欲罷不能,他就這樣看著徵羽,許久才抬了下濃眉。
“帶上琴,你可以走了。”完顏阿魯罕竟淡然說道,揮了下手。
徵羽愕然,懵了一小會兒,隨後他抱起了那張家傳古琴,下了床。
邁出完顏阿魯罕的房間時,徵羽這才鬆了口氣,今晚,這位金國蠻子確實舉止怪異,不,並不只是異常,徵羽抱緊琴,再次感到了不安。
回到宋囚宿夜的破房子裡,徵羽找了處乾燥的位置,抱著琴躺下入睡。他很疲憊,畢竟彈了一晚的琴。
睡夢中似乎自從那夜後便再無夢魘,他已經多久不再夢到自己的親人了?這是否說明,他可以喘一口氣,並且相信傷痕會逐漸沉積於內心深處,直到將它完全的隱藏在那裡?
天氣很冷,即使房子裡升有柴火仍舊無法禦寒,夜裡徵羽被凍醒過,然後又沉沉入睡。
清晨,薄薄的晨曦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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