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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有目光在注視他,於是他抬頭看到了站在不遠處,披著一件羔皮裘的完顏阿魯罕。
四光接觸,徵羽並沒有迴避,但他也只是淡然的對視了一眼,便將目光移到了別處,而隨後完顏阿魯罕也離開了原先站的地方。
“看來他仍然對你有興趣。”羅枸杞低聲對徵羽說道,他留意到了剛才完顏阿魯罕看徵羽的神情帶著專注,而這顯然不是什麼好事情。
徵羽看了羅枸杞一眼,沒有說什麼,他神情很平靜,只是略為不安的在袖子下捏了捏拳頭。
徵羽確實有點擔心會被喚進完顏阿魯罕的帳篷,不過夜幕降臨後,躺在宋囚擁擠的帳篷裡,徵羽才安然睡著了。
每個清晨,用完餐後,便被驅逐著前進,這樣的生活週而復始後,徵羽也有些麻木與習慣了。
又是一個寒冷的早晨,風很大,冰冷的細雨飄著,徵羽再次冷得哆嗦,他的厚大衣很早前就給了一位同樣被掠的女孩,女孩年齡看起來不到十四五歲,很嬌弱。
徵羽手足冰冷,臉部也被凍僵,只能縮著身子,在風雨中前進。
雨漸漸大了,冬日的雨比雪來得可怕,滴在臉上,彷彿刀割一樣。
此時軍隊正要行進一個廢棄的村子,徵羽看著身邊同樣凍成一團的同伴,只希望著隊伍能夠停止行軍,讓他們這些宋囚喘口氣。
事實上,並不只是宋人,連金兵都因為渾身被打溼而冷得哆嗦。
當軍隊進入村子,完顏阿魯罕果然下令停止前進,駐紮在了這個被戰火焚燬的村子。
村子裡的房屋大多倒塌了,徵羽與其它宋囚都縮在一間只有半個屋頂的祠堂裡,在柴火邊烤著,望著隱晦的天空。
讓人意外的是,伙伕正在燒飯,本來正午是沒有吃的,就是金兵也是如此,不過他們配有乾糧。
徵羽與其它宋囚吃了熱氣的午飯,才感覺到暖和。
雨並沒有停,而且天氣越發的寒冷,為了取暖,宋囚們抱著身軀縮成一團。到黃昏的時候,雨水停了,天氣似乎也沒有那麼冷厲,不過屋外的積水都結了層薄薄的冰。
徵羽被一位金兵帶走時,正收颳著祠堂裡的木頭為大夥添火。
看著徵羽被帶走,其它宋囚都有些緊張,徵羽卻只是感到迷惑。
近乎十天了,他還以為完顏阿魯罕應該把他這個人給遺忘掉才是,徵羽因此而活得倒也自在,如果不是今天如此反常的天氣讓他冷得極其難受的話。
第四章
完顏阿魯罕暫時的居住所自然是這廢棄村子裡最完好的一棟房子,那其實也是一棟大房子,沒有倒塌的屋簷,密封得嚴實又暖和。
徵羽到時,完顏阿魯罕房裡幾位樂師正好退了出來,今天休閒一天,他顯然是在房間裡享受音樂美酒。
桌上果然有菜餚與酒,菜餚沒怎麼動過,酒倒是喝空了,酒罐就倒在地上。
徵羽有些不安,金人酒品很差,書上有記載,而徵羽也曾見識過。不過完顏阿魯罕半躺在床上,沒有一絲醉意。
“你那日彈的《廣陵散》,別有一番味道。”完顏阿魯罕說得玩味,屋內生著煤炭,而他光著上身,只披一件羔裘。
徵羽知道了這位金國蠻子只是因為無聊而叫他來消遣的,便沒有適才進屋時的緊張,反倒平淡的看著對方。
“琴,在箱中。”完顏阿魯罕示意徵羽到木床一側的木箱中拿出那張“九霄環佩”。
徵羽朝那口明顯是完顏阿魯罕的私人箱子走去,蹲下來開啟了箱子,取出了放在最上面的古琴。
完顏阿魯罕的隨身物品裡,沒有什麼稀世珍寶,而只是一些書籍和一張琴。
再次摸上這把家傳古琴,徵羽心情有些複雜。
房間裡並沒有琴案這類東西,而桌上擺的食物也沒有被收走,徵羽遲疑了一下。
“上床。”完顏阿魯罕不容置疑的說道,他的鷹般的眸子看向徵羽。
徵羽再次遲疑了一下,他倒寧願坐地上也不樂意爬上這個金國蠻子的床。
不過徵羽隨後還是脫下了鞋子,只穿著白色的長襪,爬上了床。
古代的琴師都是席地而坐的,那時候並沒有椅子。而徵羽所採取的也正是這種古老的方式,他在完顏阿魯罕的對面跪坐著,將琴置放於雙腿上。
對於音樂的執著,就像對於生命的執著,當對生命再無所求欲的時候,徵羽的音樂觸感曾經一度失去。
撥第一個音時,徵羽的手微微的顫了,然後他雙手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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