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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盯著紙上的蘭花若有所思,緩了一會兒才望向張玄居答道:“懂了。”
張玄居示意他動筆,雲寒汐則有模有樣地學起來,不消一會兒即成。片片蘭葉力透紙背,提,按,轉都恰到好處,迴避蘭葉的柔滑質感,突出表現葉片堅韌的力度,如若刀削。而重用淡墨,以濃墨加以點綴,似是韜光養晦的本性。
這張蘭花圖和張玄居的風格迥異,張玄居本以為雲寒汐只能畫其形,不能悟其神。至多也仿幾分張玄居畫中的飄逸,誰知他能悟得如此之快,禁不住問道:“為何畫作這樣?”雲寒汐望著爺爺眨眨眼指著畫中的蘭花回答道:“它就是我。”
確實是撿了個寶貝徒弟,如果說以前對他是滿滿的疼愛,那現在恐怕害的加上一份期待,畢竟悟性如此之高的孩子不好尋。張玄居轉念一想,會不會是巧合,便有意考驗他一番。
張玄居回到房中,拿出好幾件厚厚的衣衫讓雲寒汐穿上,抱著他輕輕越過窗戶,偷偷摸摸地從後院的籬笆翻出去,生怕老婆子發現他帶著雲寒汐跑到那冰天雪地裡。
手裡一直抱著被捂得嚴嚴實實的雲寒汐,一路施展輕功到了竹林外,直到一陣冷冽的幽香傳來才停下。張玄居指著遠處的那株孤零零的梅花樹對懷裡的雲寒汐說:“看見那梅花了嗎?好好看看,回去給爺爺把它畫下來。”
雲寒汐從厚厚的衣服中伸出小腦袋,遠遠地望了幾眼寒風中的梅花樹:“記下了。”
張玄居又飛一般地抱著雲寒汐奔回院裡,悄悄地回到房中無人,舒了口氣,還好沒有被發現。雲寒汐看著爺爺一臉緊張的樣子心裡又是一陣偷笑。
雲寒汐站上小板凳,用鎮紙壓住一張白紙,伏上身去拿筆灰墨蘸深墨,執筆懸空想了一想便落筆用側鋒逆行運筆,表現出老幹邊緣的毛色質感,隨即順勢用不同長短的弧線逐漸勾勒出了老幹的形態,行筆有虛有實,筆意靈活,再略微點綴焦墨苔點。雙勾加皴畫出枝椏,畫細枝嫩莖時行筆則用濃墨中鋒,柔中寓剛,線光潔勁健不帶澀滯,以提按體現嫩莖的柔韌和“俏”。如此畫出樹幹。
梅花則用淡墨勾其輪廓,圈出的花似圓非圓,意在方圓之間。再用濃墨點蒂,倒暈勾蕊於筆尖上蘸淡色,沿花的周圍暈染,隨染隨將筆肚下按,使筆上的清水著於紙面,烘托畫面。
最後一筆畫罷,雲寒汐直起身看著爺爺。張玄居看著這畫竟覺得熟悉,居然和空地上的那棵梅花樹一模一樣!如此畫作,似是能嗅出絲縷花香,而且比起活生生的那棵樹更神韻。不僅有堅韌,隱忍,更有一股悲慼在畫中縈繞。
張玄居略看一眼便會心一笑。雲寒汐看爺爺笑了,想必是自己畫得還行,就也笑開了,不過卻不是為畫而笑,他心裡可有自己的小算盤呢。
待他細看是就被怔住了,這是一個尚才六歲孩童所能做出的畫嗎?而且他還從為學過作畫。若非親眼所見,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張玄居深深地望了雲寒汐一眼,若是有心培養,這孩子必是大陸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
第十一章
更新時間:2012…07…26
前日的那場風寒硬是折磨了雲啟宇一月有餘才見好,可心中的悔恨卻絲毫都沒有減輕,病癒之時人都瘦上了一大圈。
日日夜夜都思念著孩子。以前在睿親王府中不知就已經受了多少委屈,竟瘦小成那個樣子。而自己下令殺了他的全家,儘管不是真的家人,可他卻是這樣以為的。之後又再地牢受了無數的刑罰,不知那孩子該是有多恨自己啊!想到這裡雲啟宇心中一陣揪痛。
他總是在笑,雙眼像小鹿一樣明亮,笑意都到了眼裡,可想起了那日裡滿是淚痕的小臉就不住地自責,為什麼自己會對一個孩子這麼狠。如果自己能手下留情那也不會留下這一生的遺憾。
如今後悔也無用,那就讓這份自責折磨自己一生吧,讓這種心痛使自己記住那個孩子。雲啟宇臥在床上,睜眼望著月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這日才下早朝便聽貼身婢女說雪妃即將臨盆,雪妃懷孕十月,是該臨盆了,可卻沒有想象中的喜悅。反而想起了雲寒汐,別的孩子都是父母手中的寶貝,可他似乎從小就沒有得到過家人的關愛吧。於是又是一陣心痛,沒有去往雪妃的宮殿,轉身走向書房。
近日來總是習慣於把自己埋在無休止的政務之中,只有這樣才能暫時忘記那個人的存在,似乎是越來越懦弱了,雲啟宇自嘲地笑笑。最近想起他的次數越來越多,是越發地思念他了嗎?
雲啟宇心中欣慰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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