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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緩緩皺起眉頭,抬頭望著屋頂努力回想著。
“李墨言!”停雲忍不住提醒,“可是那個李墨言居然諷刺我是馬蜂,太可惡了。要不是看他是為了替你解圍,我非跟他沒完。”說完站起身來來回回亂走了幾步,最後停下朝拂陽道:“你到底同不同意?總之過幾天我一定要和大哥說,以後我們再不要來書院了。”
拂陽見他臉氣得發紅,只得小心翼翼道:“我自然是支援你的,就怕大哥不同意。說不定……說不定他會又罵我們一通,然後把我們分開關在黑屋子裡,到時你……”說到面色微微一變,目光不由自主飄向了窗外。
天已經擦黑,隱約可見槐樹枝上棲息著一隻烏鴉,這時它突然“呱呱”叫了兩聲,拍打著翅膀飛走了。
停雲面色一變,“該死的烏鴉!”他恨恨罵了一句,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一白,突然伸手緊緊環住拂陽,又把面孔貼在拂陽的胸口。
拂陽見他神情慘淡,急忙問他怎麼了。這時聽見胸口處傳來悶悶的聲音,“拂陽,天又黑了。”
拂陽看看窗外天色,輕輕道:“才剛剛擦黑而已。”他鬆開摟著停雲的手臂,起身走到桌邊點亮了蠟燭。淡淡的燭光立即為房間鍍上一層暈黃,四下影影綽綽的。
停雲覺得頭漸漸暈了,身體也飄了起來。他看見房間的角落裡突然飛出無數模模糊糊的影子,拼命拉扯著他。
停雲面露驚恐之色,竭力掙扎著,睜大眼睛望著正站在桌邊捻著燭心的拂陽。他張大了嘴巴想要喊他過來幫自己,喉嚨卻被什麼堵著,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終於被那些影子拉著飄出了窗外,看見先前那隻烏鴉飛回了枝頭,棲在那裡直直地瞪著自己。停雲的胸口被什麼緊緊壓住,連呼吸都成了困難。回頭想向拂陽求救,卻見屋子裡拂陽正扶著一個人躺下,又細心的替那人蓋上被子。再定睛一看,那人不正是自己?
拂陽拂陽!心裡絕望地大喊著,兩串珠淚滑落眼角。看見拂陽俯下身在躺在床上的自己面上舔了舔,停雲哭得更厲害了。身體很快飄到了半空,眼前黑黑的雲朵飄過,再也看不清書院了。
任憑停雲百般掙扎,那些影子卻是死死拽著他,直到他發現自己落在一個池子邊。低頭一看,池水裡倒映著一張面容。那是個蒼白秀美的少年,年紀比自己略大幾歲。
停雲急忙回頭,卻不見任何人,再回過頭來,滿池的水突然變成了血紅色,先前那張面容也隱去了。水裡冒著氣泡,鼻子邊傳來陣陣的血腥氣。正要逃離,卻見池子裡突然深處無數隻手來,有幾隻拉住自己的衣角,腳下一滑,身子往前一傾,便直直墜進血池裡……
“啊……”停雲悽聲慘叫著,拼命的掙扎,“放開我,放開我,拂陽救我……”
突然落到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停雲,快醒醒停雲。”一個聲音在自己耳邊急促地呼喚著。
鼓足勇氣睜開眼睛,眼前一張俊美的臉在昏黃的燭光輕輕搖曳著,上面明明白白地寫著擔憂與關切。
“拂陽!”停雲緊緊摟住面前那人,把汗溼的臉貼在對方的胸口,聽著對方略有些急促的心跳,以及耳邊傳來的一聲聲撫慰,他的情緒終於漸漸平穩下來。
拂陽輕柔地替他擦去汗水淚水,“又做噩夢了?別怕,我會陪著你的。”見了他眸中殘餘的驚恐,拂陽心裡一陣憐惜,便低頭在他面頰上親了親,“睡吧!今天晚上不會有事了。”
從八歲那年起,天黑後停雲便會常常無緣無故地睡著,不分場合地點。睡著後總會夢見自己被無數影子拖去一個血池,然後池子裡有無數隻手來拉他下水。每次夢到這裡時停雲便會突然驚醒,再之後一夜便能睡得安寧。風府請來無數名醫,都道是離魂症,無治。好在患者性命無虞,只是精神上負擔會重些。
停雲輕輕點頭,“你千萬不要離開。”
拂陽笑了起來,“我本來就和你住在一間屋子裡,又能去哪裡?”
停雲面色這才漸漸紅潤,倚在拂陽懷裡慢慢睡了過去。
正是華燈初上時分,太守府張燈結綵,陣陣喜樂伴隨著鼎沸的人聲忽遠忽近。不遠處蓮花池畔燈籠高掛,幽幽的紅光灑落在盛開的蓮花上,深深淺淺,明明滅滅。
池畔石桌邊圍坐著幾人,邊觀賞清蓮邊閒聊著。一人摸著長鬚感嘆著,“居然滿池都花開並蒂,實在令人歎為觀止。今夜適逢太守大人新婚之喜,這樣的奇景真是好兆頭啊!”
另一人插話道:“其實並不是今夜才如此。據說最早的一次是風家雙胞胎出世的那夜,此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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