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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驚雷的弟弟。風驚雷畢竟曾與你同朝為官,你有空還是去拜見一下的好。”
墨言眼珠微微一縮,“……恩師說得是。”
王夫子看看他,輕嘆了一聲,“老夫知道他與你素有嫌隙,他恐怕還在記恨你當年參他一本,害他被聖上貶回涼州一事。只是書院畢竟地處涼州轄地,你要是想在這裡立足,禮節上總要過得去。”
墨言的面上早已一派平靜,朝王夫子淺淺一笑,“恩師不必擔心,墨言照做便是。”
“對了,那對孿生子以後會在你的學裡。弟弟倒是一等一的聰明,哥哥……唉……領悟力倒也是不錯的,只是天生記性差,一首詩讀了上百遍都記不住。他的壞記性在整個書院裡是有了名的,可憐沒少被同窗嘲笑。那弟弟也因為一味護短與同學關係不好,兩人進學院一年餘,也只是兩人形影不離,從沒見過與外人來往的。你以後可能要多費些心了。”
次日清晨,停雲拂陽一進學堂便看見同窗們三五成群的在議論著什麼。兩人走到自己的桌子邊剛坐下,學堂裡便突然鴉雀無聲了。兄弟倆本能地回頭,正瞧見王夫子引著李墨言進來。
拂陽先是驚訝,見墨言含笑朝自己眨眨眼睛,於是也回了個笑臉給他。
兩人正交流著再見面的喜悅,拂陽笑容突然一僵,“啊”地慘叫了一聲,立時引來無數好奇目光。他立即面紅耳赤,身子也僵在了那裡。
“風拂陽,你有何事?”王夫子皺著眉頭問了一句。他管學甚嚴,最不喜學生在課上做小動作。
“沒……沒有……”拂陽垂下頭,其實他是因為突然被停雲狠狠掐了一下手臂,這才失聲叫了出來。
眾學子見狀都竊竊笑了,一邊偷偷交頭接耳。垂首的拂陽隱隱約約聽見諸如“忘記蛋”或者“呆頭鵝”之類的詞語,他面上一陣紅,一陣白,桌下的拳頭也緊緊握住。
“忘記蛋”是孵化到一半的雞蛋,在民間有個傳言,說是吃了煮熟的忘記蛋就會沒有記性。拂陽記性差,學得快,忘得更快,正應了那句“東耳進,西耳出”的俗語。任憑他百般努力,學業仍然是書院的末等,是以得了“忘記蛋”這樣的渾號,
突然學堂裡傳來“啪”一聲拍桌子聲,眾人循聲望去,卻見停雲站起身來,惡狠狠地瞪著那幾個正在譏諷拂陽的學子。眾學子被他冷冽的目光凍得打了個顫,雖然明知對方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少年,卻還是被那強烈的冷意嚇得不敢抬頭。拂陽見停雲動怒,連忙伸手拉停雲坐下。
王夫子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風停雲,風拂陽,你們倆這是作甚麼?”正要繼續出言教訓,墨言突然拉住他的衣袖。
“恩師您看!”墨言伸手指著視窗的一隻馬蜂向王夫子道:“適才墨言看見那馬蜂從拂陽身邊飛走,拂陽想來是被那馬蜂叮了一口才失聲叫了出來。”
王夫子搖了搖頭,緩和了一下面色才道:“下次小心。”
眾學子本來都準備看場好戲,此時都覺無趣地“哦”了一聲,只除了坐下來的停雲朝墨言連翻了幾個白眼。
王夫子走到前面向眾人介紹道今後墨言會是他們的新夫子。學生們聞言立時喜出望外。雖然知道要換夫子,卻沒想到這次的夫子不再是酸腐老儒,而是個清俊的青年。看墨言很好說話的樣子,應該不會逼迫他們寫八股文了罷。
下學後墨言正要過來感謝昨日拂陽停雲的引路,卻見停雲拉著拂陽急急走了。出門前拂陽回頭看了看墨言,滿面無可奈何的笑。
墨言想起停雲有意無意的敵意,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靜靜站著,目送兩人背影消失在蕭瑟的暮色中。這時夕陽掩起最後一道餘暉,一陣悽清肅殺之意傳來,他只覺青衫單薄如紙,忍不住抱緊了雙臂。
(二)
停雲一腳揣開書院住處的房門,進去後徑自倒在了床上。拂陽連忙跟進來,掩上門後走到床沿邊,“停雲,你是怎麼了?”
停雲一躍起身,攀住拂陽的胳膊拉他坐在床上,“拂陽,過幾日大哥就要成親,不如趁他新婚心情好求他讓我們退了書院,我再也不想看見那些討厭的傢伙。”
拂陽呆呆發了會兒愣,半晌後強笑道:“其實又何必?他們說得本也是實情,我的確是沒有記性。”一絲不易覺察的惆悵滑落眼際,沉入深處,再深處。
見停雲還是義憤填膺,拂陽忙握住他的手安撫著,“停雲,其實有你對我這麼好我已經很滿足了。別人想說什麼隨他們罷,反正我過一會兒就忘記了。再說不是所有人都看不起我,象新來的夫子李……李……”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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