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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看著樓下層層迴廊樓閣,他們此刻正在最上方數下第三樓層,每一樓都有人忙忙碌碌……都是善良的人,正如他這一生所守護的風樓主,那同樣善良而悲天憫人的心。
“那年,為救弋樓主不受散功的折磨,風樓主已是將修為全部渡了過去……”他閉上眼,輕輕道出二十四殺中,只有他知道的秘密。
“如今的風樓主,只怕僅剩不到三成的功力吧……”而那三成功力都還只是這兩年風樓主靜心調養下的才有的成果。
霜降聽聞大驚,神色一變再變,“那兩個月後的武林大會……”
四年前的笑看風雲,而四年後,修為盡失,風樓主該如何自處。若此次有人故意刁難,那……霜降簡直不敢想下去,不禁握住了立秋的袖子。
“所以,你沒有對不起我……”立秋收回俯望的視線,右手輕蓋在她握得泛白發冷的是手,溫暖層層遞過,“我自然是要陪在風樓主身邊的,正如你與芒種不離弋樓主一樣。我與你、只怕是……”
霜降別過臉,聲音有點顫,“我懂,你不用說的這麼明白……對我而言,只有弋樓主過的好,才是最重要的。”
立秋年輕秀氣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動情道:“霜降……”
對不起,霜降……
因為在我心中,我只期望風樓主這一生,能夠不再為“傾風樓”牽絆。
所以也許,你和我終究只能陪在他們身邊……
因為人之一生,牽念一人足矣。我怕我負擔不起再多一份情意,若有朝一日,你有何差池,我怕我會叫自己失望,叫自己違背了初衷。
因為即使再深的愛意,對我、對你、對二十四殺而言,都太過沈重……我們只需要了無牽掛,為了“傾風樓”,更為了兩為樓主。
所以……如果可以,請原諒我的無情,原諒我們的,不得不無情。
霜降眼中有淚,與立秋相握著的手緊了緊。
立秋牽著她,一樓樓往下走,在轉角處對她回首一笑,“今年,‘傾風苑’裡的桃花開得不錯,你我難得相見,不如去看看吧?”
“也好……”那笑意傳到了霜降的眼底和心裡,於是輕聲應道。
也好,因為只怕下次再見,不知該是何年、又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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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沈沈間,施文然緩緩睜開了眼。
口很乾,想喝點什麼,可是動了動手,卻無奈地發現全身上下竟無一絲力氣。
施文然瞥了眼自己的胸口,那柄礙事的刀子已經被拔了出來。
他眨了眨眼睛,感覺腦子有點混沌,當思維稍稍能運轉了時,突然感到一下下規律的呼吸聲溫溫地吹進了他的耳朵,施文然下意識的轉頭去看,然而一看之下,不僅是身體的記憶連精神的回憶都統統醒了過來。
正當施文然動了動身子想離他遠些,枕在他旁邊的人已經睜開了一雙似水明麗,如煙飄然的眼眸。
施文然情不自禁地吞嚥了一口,喉嚨疼地讓他想喊出聲,卻什麼都說不出。
弋傾文看了他半晌,伸手摸上他的臉,一臉溫柔的笑意。
“醒了?”
那聲音又低又柔,與風析完全不同。而且,這個人的溫柔會讓施文然莫名地心驚。
如果風析能讓人平靜,那麼這個人,便能讓人無端生出一絲心急。
他突然記起了那夜拔刀時,這個人對他做的一切!雖然記憶很模糊很片段很混淆,但一上來的侵犯卻不容置疑。
直直地盯著他,施文然沒有吭聲。
弋傾文卻不以為意,微微起身,就這樣側著身子,左手撐著頭,指尖悠閒地一點點在他臉上游移,從挺直的鼻樑到明亮的眼睛,好像在確認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是否還是那樣沒有變化。
施文然冷著臉一聲不發地隨他去摸,看似毫無反映,實則整顆心都隨著那略略冰涼的觸感而打了個冷噤。
“你怕我?”弋傾文察覺了他的緊張,輕笑了一聲,明明只是很普通很白皙的一張臉,生生被他笑得動人心魄。
“這幾年,你倒是長得越發俊氣了……”
施文然寒毛倒立,一手拍掉了他的手,那笑聲讓他唇齒髮顫。
弋傾文皺了皺細緻的眉目,似乎是在對他竟會出手打他而感到費解,“紋染,你怎麼了?”
“我不、是……”施文然想張口說話,結果喉嚨幹疼得語句不順。
弋傾文見了,伸手去端床格上一直放著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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