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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而是歲月裡那些經歷。
如果遇見刻骨銘心之事,人,可以一夜成熟。
仿若一場風雨之後,所有花苞剎那綻放,將豔絕揮霍到極致。
可又有誰知道,這綻放背後,究竟是喜悅,還是無奈?
林獻寒窗苦讀三十年,從一個小門小戶的小家子,變成縣裡第一個舉人大老爺,又蠅營狗苟二十年,從一個從七品的小吏,爬到正四品的道臺位置,那些辛酸和付出,那種無可依傍的悽楚,不是一步步苦過來的人,根本無法理解。豪門舊族嘲笑他窮酸,舊日親友責怪他忘本,他又有何辦法!他不過是個光桿道臺罷了!難道胳膊還擰得過大腿麼。
可這些嘲笑指責又只能生生受著,還不是打掉牙往肚裡咽,胳膊折了往袖裡藏。
這次治水都是他全程陪同上面來的戚大人,難道沒有自己的小九九麼,這戚奉中可是戚家人,就算是個草包,那也是妝花錦裹的草包!若能和京城的人搭上線,縱使自己沒得到好,至少也能給兒子創造機會。這也是他故意引導兒子和沈家小子交好的緣故。
他最近卻覺得自己兒子變了。
如封存已久的寶劍,忽的一聲清吟,便出了鞘,開了鋒,氣貫長虹。可具體有說不出哪裡變了,明明仍是跟在自己身後應酬周旋,寒暄委蛇。可偏偏就覺得不一樣了。
然而他可沒心緒來關心兒子那些少年煩惱,他有更重要的事。
這日戚大人約他說是共商大事。
他不看好戚奉中,這人純粹是個下半身色胚,除了玩女人玩小倌幹不成什麼事。
但他偏偏姓戚。
林道臺匆匆走過垂花門,繞過插屏,走向戚奉中書房,正要打起簾子卻是裡面先把簾子掀了開來,出來個伶俐清秀的少年,柔情綽態扶風擺柳,一看便知是靠屁股吃飯的貨,這少年請個安退了出去。林道臺不禁搖了搖頭,若不是那謝西風油鹽不進不聲不響,他怎麼淪落在這色胚身邊鞍前馬後。
林道臺進去和戚奉中寒暄幾句,戚奉中遣退下人,湊進林獻道:“我想這山南能和我共進退也就你林大人了。”林獻心中咯噔一聲頓感不妙,面上卻露出誠惶誠恐不勝榮幸的表情,戚奉中滿意到:“茲事體大,關係到宮中,我給你說了也不懂,我就給你提一件事,這謝西風怕不是表面這麼簡單。搞不好,我們都得交代在他手頭!”
林獻面色微動,心知自己是沒有退路了,便道:“還請戚大人明言。”
戚奉中道:“這謝西風一應治水賑災事物都不參與,雖然沒法接觸到我們的謀劃,可也把自己的責任推了個乾乾淨淨。你知道,謝西風可是大皇子一黨的人,我呢,可是正正宗宗的戚家人。”不說自己是二皇子黨,卻強調是戚家人。
林獻驚訝:“戚大人的意思是……”
戚奉中低聲道:“這搶險搶災,哪能沒有危險呢……謝大人是個好官,合該留名青史……”說罷把頭往後仰,靠在椅背上,饒有深意的盯著林獻。
林獻背上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心裡萬千思緒亂成一團。他低頭想了想,良久道:“戚大人說得是。”
不是他不想拒絕,一是這戚奉中連謝西風都敢動手,何況自己一個道臺,和他死磕只有翹辮子的份,二是上面撥下來的銀子雖則戚奉中佔了大頭,自己收的也不在少數,已經和戚奉中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三則謝西風這人實在是不可捉摸,相比之下戚奉中這色胚好把握得多……
不過林獻也是個成了精的,雖然同意了這事,也給自己想方設法留有餘地。他道:“此事但憑戚大人安排!”
那戚奉中早就想對謝西風出手了,想他一個戚家遠親,能混到今天這個位置,靠的是什麼!不過一個狠字!這謝西風本是弘黨人,又和自己不對盤,自己這一趟的所作所為也不知他掌握了多少,不管怎樣,他一日活著,自己便一日不得安心!何況這謝西風一死,自己也算幫戚封除了個勁敵,頗算大功一件。難道這小小余慶縣,不是盡在自己掌控之中?殺個把人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不過,還有一個原因……
小林公子曾來拜訪他。這小林公子倒不似他爹那般古板,很是懂事,那日……
林殊道:“小侄心中對戚大人仰慕已久,聽說戚大人也是個惜花之人,我前日得了些好物,不敢私藏,忍不住請戚大人一同分享。”
林殊拍拍手,一個小廝託著一個剔紅香合進來放在桌上,林殊促狹笑道:“小侄得了些極品香料,可真真是風月之寶……”
戚奉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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