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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帶回銀票時,還是春風滿面神采飛揚,等不及他開門就飛牆頭進來了。
怎麼短短兩個月的光景,弄得自己人不似人鬼不似鬼?在他的記憶中,還從來沒有看過小主人如此狼狽。
但是,現在還來不及說這些,山莊內有不幸的事情要發生了。
少年還沒有來得及掩飾,就聽到老僕人道:“快去看看主人吧,主人快不行了!”
晴天霹靂,少年人驚呆當場,也不知哪裡來的氣力,身子似箭一般的衝出去。
穿過花廳,來到內堂,滿屋子的藥味之中,一位中年男子躺在床上,睜著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帳頂。
銀蘭躡腳來到跟前,跪在床邊,俯耳輕喚,哀切地道:“爹爹……爹爹……”
中年男子似乎沒有反應,跟進來的老管家哽咽道:“三天前,主人突然睜眼醒來,然後就一直這樣,不吃不喝,叫他也沒有反應。盧大夫說是……是迴光返照……命不久矣!”
銀蘭置若罔聞,目光始終停留在父親的臉上,彷彿看著自己唯一的珍寶。
父親,是他在世間最後的親人,若是連他都失去了,世間還有什麼值得留戀?
一連三天,銀蘭不吃不喝守在病榻邊,握著父親的手掌,眼珠一轉不轉地落在父親臉上,好似石化一般。老管家怎麼勸都沒有用,強行拉也拉不開,最後也只得由他去了。
老管家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覺,擔心父子二人命連著命,一個不行了,另一個恐怕也活不久了。想起偌大的天水山莊就這樣敗落,銀氏一門最後竟落到斷子絕孫的下場,不由得落下淚來。
這天夜裡,老管家正在一旁打盹,忽然聽到小主人的聲音:“爹,爹,你想說什麼?”
老管家揉揉眼睛,看見床上男子眼珠活動起來,慘白無色的嘴唇顫抖著,用盡力氣想說些什麼。
就是這個時刻了,老管家心裡湧起不祥之念,就看見小主人把耳朵貼了上去。
中年男子在他耳邊說了什麼,然後瞪大眼睛注視少年,彷彿在等他回答。
銀蘭眼淚撲簌撲簌地往下掉,道:“爹爹,孩兒會取出寶藏,重振天水山莊,您老人家放心吧!”
中年男子表情漸漸緩和,嚥下最後一口氣,眼睛依舊睜著,好似死不瞑目。
中年男子斷氣之後,銀蘭跪在床邊一動不動,三魂抽掉七魄,表情麻木眼神空洞,整個人毫無生氣。
人死不能復生,哀慟歸哀慟,主人後事還需料理。
老管家流著淚扶他起來,口中說著小主人保重,沒走兩步就見少主一頭栽倒,結結實實地暈死過去。
銀蘭一覺睡了三天,醒來後發現靈堂已擺設好了,只可惜門廳冷落,竟然無一人上門弔唁。
想當年天水山莊如何風光,銀夢冉是何等意氣,劍掃八方威震武林,失勢後卻是冷冷清清,連一個慰問的朋友都沒有,更不要遑論死後會有人來拜祭了。
銀蘭默默跪在棺木前燒紙,晚上獨自一人守靈,等到棺木下葬的時候,他整個人消瘦一圈,衣衫穿在身上空蕩蕩的,讓老管家看了心疼。
棺木下葬的那日,天空飄著小雨,銀蘭一句話都沒有說,冷眼看著父親入葬。
老管家清晰的感覺到,小主人變得跟以前不同,更加沈默寡言冷漠無情。
老管家不知道這種改變是好還是不好,只是覺得這樣的小主人,比以前那個會笑、會叫他素伯的小主人,更加可憐了……
第五章
兩年之後,華山,懲戒崖。
傍晚暴雨初歇,紅霞映照山谷,崖前青松如霧,一滴又一滴,是千年不變的水珠打落石凹的聲音。
一位白衣少年靜立崖前,霞光沐浴烏髮滴水,長睫沾露眼眸冷清,貴介如蘭氣質清幽,宛如謫落凡塵的仙葩,合著山水成了一副美景畫卷。
少年神情冷漠,似在等人卻又不見焦急,彷彿他就該在此,與這山水而融成一片。
山道上走來幾個嘻鬧身影,人未到語先傳,破壞了山中靜謐的氣氛。
白衣少年眉頭微皺,這些無聊膚淺、不知禮數的富家子弟終於來了!
三位錦衣少年走了過來,兩人執劍一人玩扇,一路調侃一路嬉笑,端得是青春年少意氣風發!
白衣少年目光掃過三人,原本嬉鬧的三人同時緘默,崖上前只餘水滴之韻。
遲到幾個時辰,三人沒有解釋也無歉意,一雙雙眼睛盯著白衣少年,不懷好意的目光,似乎在打量到手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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