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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那你為何還要記得如此清楚?”
“哼,要你練劍,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我且問你,你的劍呢?”
在香世山莊的時候,銀蘭曾仔細看過那人的佩劍,那是一把薄薄的腰劍,鍛銀打製雪白耀眼,柔軟輕薄便於攜藏。
劍雖然做工精細,銀光耀眼之外,但並無特殊之處,算不上什麼名器。家俬豐厚的香少,竟用一把普通之劍作為隨身兵刃,讓喜好名劍的銀蘭迷惑不解。
就是這樣一把並不起眼的腰劍,還在隱居的日子裡,被香逸雪弄得不知所蹤。
銀蘭雖不是那種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的劍痴,但對那人不把佩劍當回事、不尊重佩劍的態度,還是表示自己的譴責之意。
在天水山莊少主的心裡,連佩劍都搞丟了,不是一個劍者該有的修為。
“你不提醒,我還真忘了,我的劍呢?”
“什麼,你問我?”
銀蘭瞪大眼睛,你自己的劍,問我做什麼?
“是呀,愛夫銀蘭,自從我們在此地落腳,你就掌管家中一切。家中有幾雙筷子,幾隻老鼠都逃不過你的法眼,更何況是我的劍呢!”
“你,你說什麼?”
“我是說,對家中事情一清二楚的你,怎麼會記不得劍在何處?”
“不是這個……”銀蘭漲紅了臉,幾乎咬到自己的舌頭,悶氣地道:“你,你剛才叫我什麼?”
“愛夫呀,不稱你為夫,難道要稱你為妻嗎?”
香逸雪眨著眼睛,笑道:“我是無所謂,只要你愛聽就行……”
“你……我不跟你胡扯,你趕快給我起床,否則我要你好看!”
銀蘭燒紅了臉,狠狠瞪了那人一眼,直接發頒命令。
“是,是,是……”
香逸雪吃吃笑著,慢慢吞吞地起床,梳洗之後便坐到迴廊之下。
紫藤垂掛,雕花梨木圓桌上放著兩隻精緻的瓷碗,一方蒸籠,一壺枸杞蜜棗花茶。釉紅色的瓷碗盛著淡色的藕粉,聞起來還有桂花的香氣。蒸籠裡躺著八隻小巧的兔包,紅紅眼睛雪白身子,讓人一看就有食慾。花茶是用枸杞、兩粒蜜棗、千日紅乾花、茉莉乾花、和少許紅茶搭配,先用清水洗淨原料,加上泉水煮沸,再用文火滾一刻鍾便可。茶倒入那人心愛的白玉茶杯,色澤紅潤香氣逸人,少許花瓣飄於杯口,顯得分外誘人。
簡約精緻,色香皆有,看得那人賞心悅目,且不管味道如何,看著便起了食慾。
香逸雪悠閒坐定,感慨道:“漾漾泛菱槳,澄澄映葭葦。我心素已閒,清川淡如此。蘭,此生有你,我願足矣!”
銀蘭心中聽了高興,臉上卻不動聲色,道:“呵,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好吃好喝有茶點,這樣日子還嫌不足,你還要待怎樣?”
“哎,那些不是重點,重點是此生有你!”
“說得好聽!”
“咦,肺腑之言!”
“無趣!”
香逸雪哈哈一笑,夾了兔包咬一半進嘴裡,將銀蘭拽到懷裡,嘴對嘴地喂一半兒給他。銀蘭被他搞得面紅耳赤,差點把包子嗆到喉嚨口。
算算時間兩年過去,床上再丟臉的事情也都做了,但對這種隨時的親暱行為,銀蘭仍然無法習慣,常常羞得不知無措。
狠狠的瞪那人一眼,卻引來對方無比愉悅的笑聲,銀鈴一般飄蕩在紫藤花架下。
山中無時間,二人悠閒地吃完早茶,提著籃子往河邊去。香逸雪在河邊洗碗,銀蘭將昨夜撒下的漁網拖到岸邊,大魚小魚在裡面活蹦亂跳。
銀蘭挑了幾條扔進竹簍,回頭去找香逸雪殺魚,這才發現岸邊的人不見了。
潔淨的白石之上擱著籃子,洗好的碗筷整齊地擺在裡邊,旁邊擺著一雙鞋子。
不遠處的樹枝上,外袍、褻衣、襪子統統掛在上邊,不用說那人又溜下水了。
河面上露出一顆鳧水的腦袋,潔白的身子帶起一片水花,香逸雪在水裡衝銀蘭招手,看樣子是玩得十分愉悅。
銀蘭呻吟一聲,這個家夥的咳嗽剛好,居然又跑去作死。
三月春水咋暖還涼,毛孔張開的身子更易受寒。這會子再被凍咳,兩個月來的潤肺補血茶就白喝了。
銀蘭越想越氣,恨那人不知保重自己,只顧著任性耍樂,連小孩子都知春捂秋凍,這麼大的人居然不懂,整天還要他跟著操煩。
銀蘭對著他喊了兩聲,站在河邊怒目金剛,只等那人上岸狠罵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