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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有了寵妾滅妻的趨勢。那時唐正言的祖父方子建剛剛過世,家裡家外許多事情需要操持,偏偏唐氏中年懷子,又受到丈夫婆婆的挑剔和小妾的擠壓,心事重重,最後終於不堪重負,在生唐正義時難產而亡。
讓唐正言寒心的事,他母親一心為了方家,從無大錯,上孝順父母,下養育子女,服侍丈夫也是盡心盡力,然而她去世後不過百日,方之海就要在扶申氏為正妻。這讓唐正言如何能忍?他抱著麼弟帶著唐正禮跪請父親給母親留下一絲尊重。方之海原本有了些猶豫,誰知申氏卻輕輕挑撥了幾句,便將唐正言至於『忤逆』的境地,引起了方之海的怒火。
最後父子二人大吵一架,唐正言不堪忍受,憤而帶著兩個弟弟離家出走了。
唐正言頗有城府,他離家時帶了文書名契,那是唐母亡故前便準備好的。
原來唐氏早就明白一旦公公去世,自己沒有了依靠,以太夫人對申氏的偏愛和丈夫的糊塗偏心,自己在府中恐怕難有立足之地。她自己受苦沒什麼,但孩子們卻受不得委屈。
那申氏表面純潔柔弱,其實卻最是個心狠手辣之人,唐正言幼年時就幾次莫名其妙地受傷生病,幸好福大命大,每次唐母都及時發覺,將兒子救了回來,但自此以後就有了戒心,對方府也漸漸不再抱有希望。
一旦唐正言這個嫡長子不在了,申氏所生的次子就成為庶長子。唐母在公公重病時便在思索後路。後來公公去世,她身體情況日漸不好,自知恐難以熬過中年產子的風險,便悄悄偷出了方府的戶籍文書,給兒子安排了後路。
唐正言帶著戶籍去了福州官府,辦理了他和唐正禮的移籍手續。當時幼弟唐正義年歲尚小,一直沒有入籍,倒是方便。
方家是福州世家,方之海很快便得到了訊息,方太夫人自然不允許孫子離籍,但申氏卻求之不得,暗中挑撥,對方之海說如此不孝的兒子不要也罷。
正如唐母臨去世時所言,這世上有了後孃就有了後爹,方之海竟聽從了申氏之言,並未追回唐正言兄弟,任由他們離家而去。
於是唐正言順利地帶著兩個幼弟離開了家鄉,在唐母的老家重新入了戶籍,改從母姓,從此姓了唐。
葡萄聽完事情始末,氣得咬牙切齒,怒火賁張:「太可惡了!世上竟有如此狠心的父親,應該讓御史告他不慈才對!還有申氏這等惡婦,怎配做一家主母!」
唐正言見葡萄氣得厲害,便撫摸他的後背安撫道:「事情已經過去,我與正禮正義都放開了,你不必如此生氣。如今他們找上門來,我是不怕的,到時朝堂之上,我自會與他們辯駁。」
葡萄仍很激動:「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唐正言見葡萄如此為自己憤懣,不由心下感動,道:「好了,不氣不氣了。我現在有你就夠了,那些不相干的人,我們不必為他們生氣。聽說你這幾日一直在家做嫁衣,可做得如何了?」
葡萄臉上一紅,扭捏道:「做得不好……爹親說還是要請繡娘做。」
唐正言笑道:「那也沒什麼,很多人家都這樣,我也不捨得你受累呢。」說著拉起他的手看了看,上面還殘留著幾個針眼疤痕。
唐正言心疼地道:「你這手啊,還是應該握筆拿劍。刺繡什麼的,那是女人的活計,你不必學。」
葡萄笑嘆道:「我從小就被父王當成閨女養,十歲之前一直穿女裝呢。可惜再怎麼打扮,也是個假閨女。」
唐正言聞言愣了愣,不知想起什麼,忽然抬起葡萄的下巴,在燭光下仔細端詳。
葡萄被他看得紅了臉,扭動道:「唐大哥,你看什麼呢?」
唐正言道:「你說你小時候一直穿女裝,皇上和皇太后知道嗎?」
「知道啊。皇祖母最喜歡打扮我了,我的很多衣裙還是皇祖母送的呢。」
「那你穿女裝進過宮嗎?」
葡萄忍不住笑道:「哎喲,那可是經常的。當時許多進宮請安的命婦還以為我是誰家的小郡主呢。」
唐正言目光閃了閃,突然問道:「八年前的六月初五,你進過宮嗎?」
葡萄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側頭想了想,道:「那麼久之前的事了,我也記不清了……」
唐正言有些失望,但葡萄隨即「啊」了一聲,叫道:「想起來了,那一天我進宮過呢。」
就見葡萄鼓著臉道:「那是我最後一次在宮裡穿女裝,從那以後我爹親就把我所有的裙子都收了起來,再不許我穿了。可惜了那條漂亮的綠色百褶荷花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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