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1/4 頁)
北堂曜月沉著臉道:「婚禮要儘快。今天唐正言從朝上回來,立刻派人去請他過來。」
第十五章
唐正言今天在朝廷上的表現讓人刮目相看,皇帝第一次發現他有做御史的才能。這口才,把那個告他的御史和他叔父方之雲說得啞口無言。
「當年我帶著兩個弟弟離開方家,已去府衙辦了銷戶,一應手續俱全。說我拋家棄祖,這個罪名我不敢當。當年家慈過世不到三年,孝期未過父親就要扶正妾氏,以妾為妻,這等禮數聞所未聞,如何對得起先皇賜下的‘禮儀之家’四個字?」
唐正言對那御史和方之雲說完,轉向皇帝,道:「臣不敢說家父之過,然讓臣認妾為母,臣萬萬不敢從命。
「且那妾侍十分不慈,臣幼時幾次險些死於非命,一應證據都指向那賤妾,奈何父親偏愛,竟不追究。臣死了不要緊,奈何兩個弟弟年幼,嗷嗷待哺,臣如何才能保全他們?萬不得已,被逼得離家出走,事後父親也未曾派人追來。
「臣聽說家父已將臣兄弟三人從族譜中除名,也是認同了臣離家改籍之事,實在不明白為何現在宋御史和方大人又出來指責臣,還望皇上為臣作主。」說完兩眼通紅,隱忍淚水,一副委屈不甘的模樣。
東方昊曄出列,道:「皇上,唐探花所言俱是事實。出戶戶籍和改姓的新戶籍經過驗證都是真的,官府也有備案。且唐探花所言方之海的侍妾申氏,確實曾經在唐探花幼時幾次謀害其與弟弟唐正禮,有方夫人唐氏的奶孃及原方家的丫鬟夏枝為證。」
說到這裡,他一甩袖子,冷冷地瞪著方之雲道:「堂堂書香門第、福州世家,竟然以妾為妻、謀害嫡子,如何配得上先皇‘禮儀之家’的讚譽?臣請皇上收回方家的御賜金匾,將那申氏收拿歸案,嚴加審訊!」
靜王可不是吃素的,他要把兒子嫁給唐正言,能不把唐正言的家世調查出來嗎?早在唐正言上京科舉前,東門的暗衛就把唐正言的身世查得清清楚楚,甚至連當初官府備案的出戶戶籍都拿了回京,免得被方家先一步做什麼手腳。
方之雲暗暗叫苦。他與嫡親大哥關係並不親密,方家嫡庶之分十分明確,地位相差很遠,這也是申氏為何謀害嫡子、一心想要上位的原因,否則她的兒子將來能分到的家產十分有限,即使方之海再怎麼庇護,族中的長輩也不會允許。
方之雲只是按例回京述職,他離家很早,只在唐正言年幼時見過幾面,印象不深,根本也沒認出現今朝上的唐探花就是他那個嫡侄。偏偏跳出一個宋御史,也不知受何人指使,還是正義感發作,非要參唐正言拋家棄籍、背離祖宗之罪,還拉著他上朝作證,真是平添一個大麻煩。
他剛才在朝上並未多言,對作證一事也是含糊其辭:「臣離家已近二十年,先在京中修書,後外放長沙、雲州為官,很少回福州老家,對臣那嫡侄印象也不深了。這唐探花看著是有幾分與我大哥相似,但是與不是,臣也不敢妄言。」
可即便他這麼說,也架不住唐正言朗朗清脆的一番話,不由老臉通紅,暗罵大哥糊塗,竟然寵妾滅妻,甚至放棄三個嫡子,該不會是被申氏那個狐狸精下了什麼迷魂藥了吧?族中的長輩們也不管管?
他卻不知,族中長輩也被申氏矇在鼓裡,只說大少爺好清靜,去莊子裡唸書了,而方之海也不願意家醜外揚,一直沒吭聲,直到第二年年底祭祖時,才有幾位族叔發現族譜動過了,方正言方正禮的名字竟然都被抹了去,但此時唐正言帶著弟弟們已經走了大半年,找也找不回來了。
唐家村十分偏僻,是唐母私下在孃家祖籍購買的,方家人並不知情,申氏又拿出族長夫人的派頭,私下賄賂了幾位族叔,這才沒有追究。但私下裡大家哪個不說方之海糊塗呢?就是方老太太也在三個孫子出走後第二年就病死了,據說是氣的,也是報應了吧。
且不說這些,方之雲此時聽靜親王這麼一說,心下就涼了,靜親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方家這禮儀之家的牌匾是保不住了。
果然,皇上隨即就下旨撤了方家的先帝牌匾,並申斥了方之海,又命人將那申氏捉拿歸案。
靜王爺早就將那幾個證人都找了來,動作之快讓唐正言都暗吃一驚。
那宋御史也沒落什麼好,皇上雖沒罰他,但也沒給他好臉色。要知道葡萄也是皇上從小疼愛的親侄子:朕這邊剛賜婚,你那邊就給朕的未來侄女婿找麻煩,這不是打朕的臉嗎?
退朝後,東方昊曄也不避嫌,親熱地拉著唐正言的手:「賢婿啊,你今天朝上那番話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