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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動不得,至少不能由李晏來動。
所有洛陽王這幾天,愁啊。
”篤篤。”門外傳來敲門聲,微笑常在的阿蒙推門進來,遞上一封信,”王爺,陛下的家書。”
聞言,李晏臉上卻沒多少欣喜的表情,半是無奈半是不願的拆開信,果不其然是猜測中的內容。他隨手把它放在旁邊的案几上,拿起酒壺倒了一杯酒,椅在窗邊吹著涼風,看樓下有路過的姑娘在朝他揮著秀氣的手絹。
在世人看來,洛陽王還是那個遊戲人間的洛陽王,紅衣美酒倚欄杆,便是世上最美的風景。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正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那小小的閣樓,看著那雙素淨的手拿捏著白瓷酒杯,像是拿捏著無數人的咽喉。他們在等那個人喝完酒,做出決定,又或者——先下手為強!
一道劍光忽然而至,然而那雙丹鳳眼眯起的冷光也幾乎在同時乍現,劍尖與白瓷酒杯相撞,咔嚓一聲,泛著清冽香氣的酒液潑灑在劍上,酒杯的碎片跌落在鋪開的扇面上。
劍刃威震,酒液變成一滴滴帶著傻氣的水滴飛向李晏。扇面翻轉,白瓷碎片如雪片般襲向來人。
打鬥剎那而起,樓下看風景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首抒情小調便變成了裹挾著刀光劍影的邊塞詩。
而此時,一向遊刃有餘的李晏忽的瞳孔一縮,道出了一個已很久不被人提起的名字,”燕歌行!”
☆、第55章 無人喊冤
大雨沖刷了人世間不知道多少汙垢,但有的時候,它也是許多罪惡最大的幫兇。
山林裡青翠一片,被沖刷乾淨的樹葉上,還殘留的水滴彷彿靜止著,陽光折射而下,樹葉的脈絡便在水滴裡被無限放大,清晰可見。
然而案子的脈絡呢?
燕三白等人循著那條溪水一路往上,大雨沖刷掉了所有的足跡,就是關卿辭剛到大青鄉便馬不停蹄上山時,足跡也已經沒有了。但還是有些許被大雨遺漏的地方,比如——插在樹幹上的箭。
燕三白伸手將它拔下,看情況,這支箭已經插在這裡好些時日了。
回頭,距離五步遠處,左邊第二棵樹上有一道淺淺的劃痕。
地上的草葉樹枝還有踩斷的痕跡。
“這邊。”燕三白道。
地上的斷枝不會說謊,那是人為踩斷的痕跡。斷口的新鮮程度則表明了樹枝被踩斷的時間,順著這些痕跡,燕三白看到了那支箭飛來的軌跡,然後找到了箭的起點。
蹲下來,剝開草叢,這裡的斷枝和斷草尤為明顯,因為射箭的人曾站在這裡發力。
那支箭,開始出現在燕三白的視野裡,它被一杆普通的黃楊木弓射出,以極快的速度向前飛去。然而射箭的人明顯箭藝不精,所以箭身距離目標不遠的一顆大樹,留下了劃痕。
箭被迫轉彎,最後又射中燕三白最初看到的那棵大樹。
箭的旅途到這裡就結束了,然而這箭並非粗製濫造,在這鄉野之地,不屬於可以隨意丟棄的東西,可是這隻箭,卻被扔在了這裡。
箭的主人為什麼不取回?
因為他有別的事要做,來不及。或者,他已經沒辦法去回收了。
燕三白的指腹摸索著箭桿,無數個腳步,無數只箭,在他腦海裡盤旋著,而正確的軌跡,只有一條。
想著,他眼中那片寂靜星辰彷彿動了動,又朝著溪水的反方向走去,沿途不斷的在草叢裡扒拉著。
“他在幹什麼?”有大理寺的人在後面輕聲問,其餘人搖搖頭。俗話說靠山吃山,大青鄉的男人來這裡打獵再正常不過,找到一隻箭也實在很尋常。
關卿辭卻一言不發的跟在燕三白後面,看出了他的意圖。他第一次來時也注意過那隻箭,但察看了一下便沒有深入。燕三白卻似乎很會在意這些常人容易忽略的細節。
“有了。”這時,燕三白終於找到了他想看到的東西,一隻帶血的箭。它被隨意的扔在了草叢裡,血被雨水沖刷了許多,只剩下些許淡紅。
燕三白把兩支箭放在一起,一模一樣。
他又低頭剝開地上的落葉泥土,在距離箭不遠的地方,有一根白色的蔫掉的毛,兔毛。
取走了被射中的兔子,卻留下了箭,為什麼?
帶著疑惑,燕三白繼續追蹤下去,如一個經驗老道的獵人,能在茂密的叢林裡發現獵物的蹤跡。他神情很專注,看似走得慢,但你只要稍不留神,就可能失去他的蹤影。因為他可能走著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