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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眼,便問:“怎麼了?”
賈青不敢有所隱瞞,“王爺,李一海的兒子李潛死了。”
這時,一個溫潤的聲音自李晏背後響起,“請問他是什麼時候死的?”
賈青看過去,就見一個白衣人除下斗笠,頭髮上帶著些許的雨絲,從李晏身後走出來。
“這位是……”
“在下燕三白。”燕三白拱手。
“他來助我查案,有什麼線索都可跟他說。”李晏交代著,率先步入淺絳樓大堂。
樓內的燭火都亮著,姑娘們都被在房裡休息,只有徐娘半老的老鴇九娘坐在裡面,面露憂色。
看到李晏進來,她不禁面露喜色,忙不迭站起來,“王爺!你可回來了,秦桑她、她……”
九娘泫然欲泣,那廂賈青跟燕三白說了下李潛的事情。
李潛的爹李一海是有名的富賈,為人樂善好施,在洛陽城名聲不錯。而兒子李潛卻是個中規中矩的,既無美名,也不像某些富家子弟一樣紈絝。
而就是這樣一個在洛陽百姓心中都沒什麼印象的人,一個時辰前,被發現死西街破廟,死相極其悽慘。
“怎麼個悽慘法?”燕三白問。
“被兇手開膛破肚,剜去了心臟。”賈青已見過屍體,那胸前血肉模糊的樣子實在讓他心有餘悸,此刻心裡還突突的。
那廂秦桑剛死,才不過一天,李潛就死於非命,再加上那血字,難免不讓人產生聯想,難怪賈青的臉色那麼不好看。燕三白這樣想著,問:“秦桑墜樓的地方在何處?”
“我帶你去。”出聲的是李晏,他稍稍安撫了九娘幾句,便領著燕三白往樓上去。
他對這裡很熟悉,以前曾多次來這兒,走過一層又一層的樓梯,推開門,一重重的紅色紗簾在微風裡輕輕搖曳著,掀開來,就能看到那個和他同樣喜愛緋衣的女子坐在窗旁的梳妝檯前,靜靜的撫著琴。
她回頭,眼角一顆硃砂痣,明媚動人。
而今伊人不在,搖曳的紅紗簾後面,只有滿屋的燭火,擺在床上、八仙桌上、梳妝檯上、地上,密密麻麻,將整個屋子襯得詭異萬分。那紗簾晃啊晃,晃得人心都恨不得跟著顫一顫。
忽然,一道幽幽的女聲從背後傳來,似乎在嘆息著:
“我終於等到他了,董郎……他終於回來了。”
“誰?!”賈青頭皮發麻,立馬回頭斷喝,右手瞬間搭上劍柄。就見門口忽然轉出一個女子來,巧笑顧盼的看著他們,“刺史大人莫急啊,小女子秋蟬,給各位大人見禮了。”
“你是何人?為何要在這裡裝神弄鬼!”賈青一顆提起的心略放鬆了一下。
那秋蟬生的極為漂亮,鵝蛋臉,柳葉眉,腰肢柔軟,就是那雙眼睛太勾魂,憑空添了幾分妖氣,“這大半夜的,小女子自然是這淺絳樓裡的姑娘了。”
賈青卻絲毫不為美色所動,冷冷的看著她。
燕三白便道:“姑娘,方才你為何要說那句話?”
“還是這位小哥和善些。”秋蟬嫣然一笑,道:“小女子聽聞洛陽王殿下歸來,便早早的候著,想為王爺提供點線索。”
“線索?可是剛才那句話?”燕三白追問。
秋蟬點點頭,“秦姐姐自王爺走後便不大對勁,看上去有些神叨叨的。前幾日的時候,我來她房裡找她,還未撩開紗簾走進去,秦姐姐便隔著那簾子同我說了這句話。”
“那秋蟬姑娘可知那董郎是何人?”燕三白問。
秋蟬卻撲哧一笑,“可不就是那個聞名天下的董郎麼,王爺與秦姐姐一貫親厚,想必一定知道這個——子虛烏有的董郎。”
這時李晏已獨自一人走進了房內,摺扇挑開紗簾,避過滿地的蠟燭,打量著四周。聞言,他回過頭來,“董郎是夢筆生所寫的風月話本《蝴蝶夢》裡的主人公,秦桑最愛看這本書,平日裡手不釋卷,也曾多次提及過他。”
可書中的人物,又怎會到這塵世裡來找她?
“這秦姑娘不會是害病了吧?”零丁不禁狐疑道。
“或許世間真有一位與董郎相似的男子也說不一定。”燕三白說著,也走進屋子細細查探起來。過多的蠟燭把屋子照得很亮堂,賈青說自出事後這屋子裡的擺設便再沒有人動過,連蠟燭也一直讓它燃著。
西側的窗戶洞開著,秦桑就是從這裡墜樓的。而這扇窗的窗沿上,一共擺著三根蠟燭,蠟燭均勻分佈,穩穩當當的豎著,沒有任何被挪動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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