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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無論這個人有多忠心耿耿,黎王都不會允許變數存在。”
那就代表著,黎王擔心羅剎知道這個命令,會阻撓,會反對,所以才繞過了他。關卿辭如此想著,心裡不由鬆了一口氣。
羅剎救了他,這麼多年,關卿辭從未忘懷。他不知道,如果羅剎也參與了這件事,他該如何面對。
所幸,萬幸。
燕三白似乎並不想多談羅剎的事情,關卿辭也不再多問。兩人坐在這簡陋的餛飩攤上,各自吃著碗裡的餛飩,很安靜,卻沒有尷尬。
關卿辭漸漸的放下了勺子,很專注的看著燕三白。燕三白吃東西的動作很文雅,咀嚼時的神情很認真,臉頰被熱氣燻得白裡透紅,看著看著,便讓人入了神,便讓人想傾訴。
手指觸控到了懷裡的舊面具,關卿辭幾度想開口,但是看著燕三白平和的神情,想到方才的李晏,便又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下。
還是不要把他牽扯進來吧,李晏看起來是位敢作敢當的人,如果是他的話,或許真的能衝破世俗的桎梏,跟燕三白永遠的好下去。
自己又何必再去添麻煩。
關卿辭無父無母,更無朋友,便愈發珍惜這段來之不易的友情,最終,那張舊面具還是安靜的躺在了他的懷裡沒有動彈。而很久以後他才明白,自己究竟錯過了怎樣一個揭開真相的機會。
吃完了餛飩,兩人沿著朱雀大街慢慢走著,還是沒有多話,但氣氛愈發和諧。關卿辭把他送到了皇宮門口,目送他進去。
燕三白走了很遠,回過頭來,發現他還站在原地,便朝他再度揮了揮手。
關卿辭似是遙遙對他點了點頭,這才轉身,依著來時的速度,漸行漸遠。看著他的背影,燕三白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剛剛道別時,關卿辭……好似格外鄭重的感覺?
然而此時,一隻從前頭牆角處探出頭來的烏龜,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這不是玄武殿裡的那隻龜麼?
燕三白快步走過去,就見那隻龜掃了他一眼,然後慢悠悠的爬著,爬著,偶爾碰到牆根處頑強生長出來的一株小花,一棵小草,便停下來一口吃掉,優哉遊哉,好不愜意。
這龜不會是偷跑出來的吧?燕三白猶豫著是不是要把它送回玄武殿去,沒成想一抬頭,就看到秋戌子趴在前面的院牆上跟他招手。
這位道長的出場方式,總是如此的別緻。
秋戌子叫來兩個大內侍衛,扛著烏龜回了玄武殿。他叫上燕三白,落在後面慢慢的走。
“前輩有話要對我說?”燕三白問。
秋戌子揹著手走得慢悠悠的,臂彎裡的拂塵也晃悠悠的,“是啊,為了那個傻徒弟,我還不得操碎了心。年輕人,目光要放長遠一些,紅河嶺的事情還只是一個開頭罷了。”
“前輩什麼意思?”燕三白心中一凜,難道這後面還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嗎?
“你可知我那傻徒兒心中真正的心結是什麼?”
燕三白搖搖頭。
“不是紅河嶺,也不是皇位之爭,而是紅河嶺之後發生的一件事。”秋戌子說著,語氣也不禁帶上一絲沉重,“你可知道,黎王是怎麼死的?”
“是被逃竄的前朝亂軍殺死於吳柏坡。”說著,燕三白忽的品出些別樣的意味來。黎王之死他確實並不如何知曉,但那是個亂世,黎王又常兵行險招,數次死裡逃生,所以對於他戰死沙場,燕三白從未懷疑過。
聽秋戌子這麼說,這裡面另有隱情?
“黎王初時是好的,文武雙全,智計無雙,可紅河嶺之後的黎王,已經不受控制了。他就像一個隨時都會把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隨手葬送的瘋子,暴虐,多疑,窮兵黷武。很快,參與過紅河嶺一戰計程車兵們都一個接一個的死了,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燕三白沉吟,“他們懷疑是黎王在滅口?”
“不錯。當時很多人都開始疏遠黎王,直到黎王身邊最衷心的那個羅剎也消失無蹤,機會就到了。”
殺人的機會到了,剷除隱患的機會到了。
黎王這把飲了太多鮮血的寶刀,終於因為殺氣太重,變成了一柄絕世兇兵。
“其實紅河嶺一案早在多年前就結束了。”秋戌子緩緩的搖著頭,眼角的細紋鑲滿了風霜,“然而以殺止殺,真正的罪孽永遠沒有盡頭。”
“那……”燕三白張了張嘴,卻又閉上。他原想問是誰殺了黎王,但轉念一想,答案是顯而易見的,或者說,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答案,因為除了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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