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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棠知道他們要送自己出國又憤慨又傷心,元深那裡不敢發飆,年三十來丁良家質問他為什麼要把自己送走,是不是特恨他特討厭他,這輩子都不打算見他了。
丁良頭疼的不行,知道他脾氣擰,怕他走極端也不敢直接罵他,只能勸他為自己的前途著想,國外教育比較成熟,再說對同性戀也比較寬鬆,加拿大和歐洲一些國家甚至允許同性結婚,就算為了他自己能光明正大交男朋友,也應該出去闖闖。
元棠漸漸被他說動了,又開始憧憬未來,問丁良他肯不肯跟自己去國外結婚。
丁良二十多年從沒談過戀愛,雖然覺得荒唐極了,但畢竟還是為少年毫無雜質的澄澈的愛情所觸動,一方面出於顧忌他的心情,另一方面也有些沉溺於這種純粹的愛慕,沒有完全拒絕元棠熱烈的示愛,只讓他別多想,好好學習,等他長大再說。
大年夜元棠沒有回家,呆在丁良家裡守了歲,兩人喝了點黃酒,凌晨的時候元棠抱著他求歡,也許是禁慾太久,也許是真被他感動了,丁良沒有拒絕,默許了他的行為。
這種事總是食髓知味,兩個人都是男人最好的年紀,春暖花開的時候元棠開始頻繁地爬上丁良的床,和他徹夜做|愛,變著法的討他歡心。丁良喜歡他學習好,他就次次考年級第一名,丁良喜歡看他打球,他就參加市裡的籃球聯賽,拿了冠軍盃捧到六叔面前,要他把整個身體給自己做獎勵。
那段日子荒唐而甜蜜,丁良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戀愛了,元棠迅速地成熟起來,有了他父親一般的威嚴和大氣,同時他又是那麼單純,對自己死心塌地地愛慕,多帥的男孩放在面前也不為所動,整個心裡都只有一個人。
有時候丁良不禁恍惚會想,會不會自己跟這孩子真的有未來,真的能一直這麼好下去,就像童話裡講的那樣,互相喜歡的人最後總是能在一起,過著幸福的生活。
旋即他就為自己這個天真的念頭發笑不已,他知道少年的愛情雖然純潔熾熱,但絕不會長久,等元棠出了國,很快就會認識很多優秀的同齡男孩,交了新朋友,自己漸漸的也就能再次回到長輩了位置了。
也正因為意識到了這份愛情的短暫,那一段他對自己的感情多少有些放縱,以至於發展到了後來慘烈的局面。
過完十七歲的生日,元棠開始準備出國,該考的試都考過了,簽證也辦了下來,臨走之前元深給兒子辦了個盛大的歡送會,洪江的頭目和他道上的朋友都來祝賀。
丁良心情不大好,早早就回了家,沒想到宴會結束以後,元棠大半夜偷偷跑出了父親的別墅,單獨來跟他道別。
最後一次歡愛,沒有往日的激烈與瘋狂,兩個人都極盡溫柔地照顧著對方,事後元棠從褲兜裡掏出個絲絨盒子,拿出一對鑲鑽的男戒,將其中一個套在丁良左手無名指上,吻著他的手心說:“丁良,你等著我,咱們一生一世都在一起。”
那一刻,丁良心裡忽然又酸又疼,滿腦子響的都是這四個字——一生一世,一生一世。
他意識到自己對元棠的感情不再那麼單純,不再是長輩對孩子的縱容,不再是叔叔對侄子的寵溺,也不再是師父對徒弟的呵護,而是染上了連他自己都羞於啟齒的複雜的情緒。
不樂觀地想,恐怕是愛情。
“真荒唐是不是?”丁良躺在躺椅上,手裡的茶涼了,廖景給他又換上一杯新的,他說了聲謝謝,喝了一口,說,“廖景,你跟元棠很像呢,不是指長相,是那種氣質吧,看上去吊兒郎當的,眼神又特別認真,又桀驁又執拗,笑起來還邪邪的。”
廖景哼了一聲,問他:“你們這不是挺好的麼,怎麼他後來死了?還是你殺的他。”
“不,我不可能殺他。”丁良搖頭,“就算我自己死,我也不會要他的命……”沉默片刻,嘆了口氣,低聲說,“我這麼說又有什麼用呢,他的死最終還是因為我。”
元棠出國那天,丁良和元深一起送的飛機,出了機場元深的臉色不大好看,丁良以為是因為和兒子別離的關係,沒有多想。
“一起吃個晚飯吧?”元深上車之前問他。
“不了,我瞧你心情也不大好,還是早點回去歇著吧。”丁良自己心裡也沉甸甸的,拒絕了他,兀自開車走了。車子駛出停車場的時候在檔杆前刷卡,他忽然看見元深的車跟在自己後面,從倒後鏡裡看過去,眼神陰沉沉的。
事後丁良回憶起來,每次他要做掉兄弟的時候,頭幾天總是這個眼神,只是自己當時被元棠的走弄的有點失了機警,沒反應過來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