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沒跟丁良分開睡過,小小年紀單獨過夜肯定要害怕,但丁良去醫院又不能沒人陪,只好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臉蛋,說:“爸爸病了,我要送他上醫院,鼕鼕你已經是男子漢了,什麼都不怕,我把門反鎖上,你乖乖上樓去睡覺,我明早過來送你上學,好嗎?”
鼕鼕看看救護車,又看看廖景,鬆開手,用手背擦了擦眼淚,一邊哭一邊點頭,退回了店裡。
廖景狠狠心將卷閘門拉下來反鎖上了,上了救護車。
車子往最近的醫院馳去,隨車的醫生給丁良量了血壓,很低,但不至於有什麼危險,問廖景:“病人有什麼舊病嗎?”
“胃潰瘍,其他的不知道。”
“病人是怎麼發病的?”
“……我們起了點爭執,打架了。”
醫生皺眉,看了他一眼,開啟丁良身上的紐扣,看到那一大片一大片的淤青,眉皺的更深了,又看了他一眼,問:“你是他什麼人?”
“他是我老闆。”
醫生詫異地問:“他欠你薪水啊?現在市裡不是有什麼討薪辦專管這事兒嗎?你可以上訪嘛,怎麼把人打成這樣了,出了人命你什麼都拿不到啊小夥子。”
廖景翻白眼,你見過我這樣的討薪民工嗎?搖頭:“他不欠我什麼,我們只是喝多了,亂打的。”
醫生不解地搖頭,繼續檢查。
“他動過什麼大手術嗎?”醫生指著他右側肋骨下一個傷疤問,“看傷痕應該是很久了。”
那傷疤三四公分長,微微凸起,和周圍的面板是一個顏色,顯然已經是很久之前的外科創口。
“我不知道。”廖景看著那個醒目的疤痕,忽然悔恨不已,還有些後怕。
“這個位置大概是脾臟。”醫生按了按他的腰腹,嘟噥,“他可能做過脾切除術。這種手術總會傷元氣的,多少年也緩不過來,是不能長期勞累和過度用力的……別說喝成這樣了。”
這麼大的手術……廖景心裡越發難受,沒有接話,醫生簡單地探查了一下,將毯子給他蓋好了,說:“應該沒太大問題,他年紀也不算大,血壓還行,可以排除心血管疾病。到醫院再查檢視吧。”
十幾分鍾後救護車到了醫院,丁良被送進了急診室,急診醫生的結論和隨車醫生基本一樣,休克是醉酒和脫力造成的,吐血則是因為胃潰瘍和過度緊張,丁良比正常人少一個脾臟,因此身體比較弱,不能劇烈運動。
最後醫生開了住院單,說最好先住院做個詳細檢查。
確診以後廖景稍微放心了點,去收款處交了押金,給丁良訂了個單間病房,因為惦記著鼕鼕,又花錢連夜請了個護工,叫他幫忙看著給丁良輸液。
折騰完已經是午夜三點了,廖景的酒完全醒了,這時候一點睡意都沒有,大致讓護士把要帶來醫院的東西寫了個清單,打了個車回去茶餐廳給丁良收拾換洗的衣服和用具。
廖景從廚房角門進了餐廳,上了樓才發現燈火通明,鼕鼕把閣樓裡能開的燈都開了,裹著被子蹲在牆角,眼睛睜得溜圓。
“你怎麼不睡?”廖景生氣地問。
鼕鼕機械地搖頭,說:“爸爸不在,我一個人害怕,睡不著。”
廖景心裡一軟,坐在床沿上摸了摸他的頭:“你爸沒事,很快就能出院。”
“哦。”鼕鼕點頭,哽咽了一下,仍舊沒動。
“好了沒事了,乖乖躺下睡吧。”廖景拍了拍枕頭,勸他道,“今晚我陪著你,別杵著了,躺下吧。”
鼕鼕扁了扁嘴,說:“我不睡。”
“怎麼了?”廖景頭疼的要死,耐著性子問。
鼕鼕謹慎地觀察著他的表情,忽然小聲問他,“叔叔,爸爸是要死了嗎?”似乎生怕他給出肯定的答案,又說,“我好怕。”
廖景沒有哄孩子的經驗,鼕鼕又皮,平時兩人相處不是吵架就是鬥嘴,忽然看見他這麼可憐巴巴的柔弱樣子,還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半天才說:“別怕,你爸沒事,我在呢。”
鼕鼕像是信了他,裹著被子倒在床上,像個蠶蛹一般將自己弄成個橢球體,大眼睛撲閃撲閃,卻仍舊不睡。
“閉上眼睛。”廖景說,“趕快睡覺,十分鐘內睡著,禮拜六我就帶你去海濱公園玩,海盜船雲霄飛車,你要玩幾遍就玩幾遍,好不好?”
鼕鼕安靜地看著他,不回答,過了半天,忽然帶著哭腔說:“我什麼都不要,我要爸爸活過來,嗚嗚嗚,我以後都不淘氣了,小提琴課我會認真學,廖叔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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