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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兩年吧……可是這事兒,還不是我要跟你嘮的大事兒!
“咱院兒裡過年時候,可熱鬧了,有人給我們做飯。老程,我給你認了個乾兒子,這兒子其實挺好,貼心,孝順,幹活兒手腳麻利,還陪我遛彎兒打麻將,比親兒子還強呢,跟程宇關係也特磁。可是就是……倆人關係忒好了,那感覺怎麼就越來越不對勁呢?……
“有些話我沒法兒問小羅,我也不好意思問程宇,你老程家往上數三代都算知識分子吧,都是老老實實正派做人的吧?你說咱兒子萬一整出個亂七八糟招人議論的事兒,萬一讓人帶壞了、給帶溝裡去了,全大院兒老鄰居們瞧著,單位裡領導看著,程宇將來怎麼辦啊?
“他倆可親近了,你說我挑明瞭問,如果不是,我淨往歪處瞎想了弄得挺尷尬,萬一真是那個呢?程宇會不會覺著沒面子、自尊心受不了呢?我要是不許他倆那樣兒‘好’,程宇真跟人跑了不回家怎麼辦?侯大爺那兒子就是,娶個漂亮媳婦就不要親爸爸了,程宇我覺著應該不會的,我真怕,我要是跟他違拗著,他以後不認我這媽,我一人兒怎麼活啊嗚嗚嗚……
“就剛才在你跟前鞠了三個躬、獻了一大把百合花白菊花的小夥子,就是他,程建國你說句話吧,要是你你怎麼辦啊?!……”
程大媽哭得眼睛發腫,回去一路無話。
程宇小心地問:“媽,您怎麼跟我爸聊著聊著,就說哭了?”
程大媽抹了把淚,小聲嘟囔道:“我埋怨你爸呢!兩口子裡邊兒,早走的那個,最不負責任了他,程建國他怎麼能給我扔這麼一爛攤子啊……”
程宇:“……”
把程大媽送回家,安撫好了,羅戰拉著程宇出來:“程宇,跟哥走,去看咱爸爸!”
羅大爺的墓安在郊區一個更加高檔漂亮的墓園子。
羅戰帶著程宇趕到,他大哥和嫂子已經在等著。
一行人一起,在羅爸爸的漢白玉墓碑前鞠躬,獻花。
程宇瞧見羅戰“噗通”給他爸爸跪下了,在石頭臺階上梆梆梆磕了三個帶響的頭,眼睛紅紅的。他大哥把他扶起來,湊近了低聲勸說幾句,羅戰用力吸了吸鼻子,“嗯”了一聲。
羅家老大羅湧與羅戰十分的不一樣,程宇出於職業習慣暗暗觀摩了好幾眼。親哥兒倆眉眼相似,都是濃眉大眼的粗獷風格,氣質卻完全不同。
羅湧也穿著一身西裝,襯衣皮帶鞋子各處小細節卻分明透出郊區農戶出身的某種憨厚朴實。羅大哥一路忙前忙後,搬東西是他,找墓園管理員商量事兒也是他,鞠躬磕頭卻藏在後邊兒,把那露臉出風頭的事兒都留給羅小三兒了。
羅戰自個兒也檢討過,他大哥最老實本份的一個人兒。可是家裡孩子多了就是這樣兒,會哭的那個才有奶喝,羅戰最能得瑟,能鬧,所以羅爸爸最疼小兒子。
羅湧在樹蔭兒下站著,給程宇遞上一顆煙,哈腰點了點頭,神色間竟還透著小老百姓見著官家和警察大爺時那種與生俱來的卑微感與小心翼翼。
程宇想起自個兒當年躺在醫院裡病危,還輸了羅湧的兩大管子血呢,對方也算雪中送炭了,於是客客氣氣地寒暄幾句。
羅湧挺感激地說:“程警官,我們三兒現在改好了,做好人了,麻煩您多照應著他,多幫幫他!”
程宇點頭:“那肯定的。”
羅湧垂下眼笑了下,有些尷尬:“程警官,我們家三兒剛出來那會兒,還差點兒跟我打一架,跟我鬧。”
程宇皺眉:“怎麼了?羅戰他跟你鬧什麼?”
羅湧說:“我把他讓我幫他存著的東西給扔了,他跟我急了。”
程宇:“什麼東西?”
羅湧垂眼笑笑:“當年你們出事兒那天晚上,他跑回家,交給我一紙包東西,我開啟看,裡邊兒是糖卷果和咯吱盒……都沾了血的,沒法兒吃也沒法兒看了。後來,實在是,再擱著就長綠毛了都,我沒轍就給他扔了!我以為,不就是兩包小吃麼,我都會做,他自個兒也會做的啊……”
程宇嘴巴微張,愣愣地聽著。
羅湧說:“我心想,三兒你要坐八年牢,這玩意兒我還能給你存八年啊,還不都長成炭煤球子了。我沒想到那小子這麼認真,這叫一個急眼啊,不樂意啊,跟我大吵了一通。他說,現在都找不見程警官了,都不知道你在哪兒,就剩下這包東西,我竟然還給他扔了,我把‘程警官’給他扔了!……”
“羅戰這人,有時候特犯渾,你甭搭理他……”程宇哭笑不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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