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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國,咱家又過一年了,你還好吧?
“程宇這孩子,還是那樣子,整天忙工作,堅決不找物件。我說他他也不聽,以後你管管他吧。”
程宇和羅戰在一旁,不約而同保持沉默,心虛耳熱,裝沒聽見。
早飯桌上,程大媽嚼著烙餅,像是反覆躊躇了很久,小心地問:“小羅,你現在,一直一個人啊?”
羅戰點頭:“嗯。”
程大媽納悶兒地問:“我們家程宇沒物件,你也沒物件?你不結婚嗎?”
羅戰心裡其實七上八下,維持得很鎮定:“大媽,我其實,心裡有物件了,感情特好!就是,人家父母不太同意,所以拖著呢。”
程大媽著急地問:“人家女孩家長為什麼不同意呢?幹嘛拖著啊?”
羅戰撓頭笑道:“我是坐過牢放出來的,怕我不是個好人,怕跟了我將來靠不住。”
程大媽搖搖頭,挺遺憾的表情,嘆了口氣。
羅戰回去以後憋了兩天,忍不住問:“程宇,要是有一天咱媽知道了,不同意,抄擀麵杖笤帚疙瘩削人了,你……怎麼辦?”
“別這麼快讓她知道,先緩緩。”程宇不假思索,像是已經為這事兒想了好久。
“萬一過幾天就知道了呢?”
“我會跟她解釋,爭取她同意。”
羅戰不死心,其實他想問的是,如果老佛爺死活就是不能同意,你會不會就不跟我好了,你以後會甩我嗎?還會跟女人結婚嗎?
咱倆都好成這樣兒了,還能分得開嗎?
也不能怪羅戰沒安全感。在他看來,倆人之間最大一道坎就是程大媽了。這道關坎還跟別的人別的事兒不一樣。
若是旁的隨便哪個人跟羅戰說,你不許跟程警官在一起,你個勞改犯出身的你不配!羅戰一準兒給丫噴回去,你二大爺的,我就跟程宇好,我們倆真心相愛,你丫管得著嗎你?
可是隻有在一個人面前,羅戰不敢這麼造次囂張。他自個兒心裡也對不住程大媽,人家中年喪夫含辛茹苦拉扯大一寶貝兒子,為了救自己這麼個大禍害,已經殘了一條胳膊,現在倆人又成兩口子了,說出去“傷風敗俗”的,更炸窩了。
羅戰但非少愛程宇一點兒,都沒臉去招惹這家人。
可是他太稀罕程宇了,而且他覺著自己就是天底下唯一一個最適合程宇、最愛程宇、能讓小程警官一輩子幸福的人。
程宇其實也反覆斟酌這事兒,怎麼能讓老媽少受點兒驚嚇,又能接受羅戰。
想來想去,還是一個字,拖。
拖到自個兒四十歲,拖到不能再拖,眼瞧著一輩子娶媳婦無望,就要孤獨終老了,老媽一著急,他再把羅戰這傢伙給端出來,老媽說不定也就認了,讓羅戰做媳婦,也總比一輩子單著強些吧?
倆人在一起,真的很快樂,互相扶持著照顧著,一定不會分開,程宇那時是這麼想的。
59、夫夫掃墓
《九九寒梅圖》讓程大媽用紅筆填完了最後一片花瓣,嚴酷的冬天過去了,後海冰面逐漸解凍,柳樹抽芽,春暖花開。
經過了慘淡冬季的酒吧街,紛紛把桌椅涼亭重新擺出來,迎接紅紅火火的春夏。
春分之後十五日就是清明,氣清景明,萬物皆顯。
大清早,羅戰先開車到大雜院兒來接程大媽和程宇。他自告奮勇地非要陪著去給程爸爸掃墓,腆著厚皮大臉,以“乾兒子”的身份。
程宇和羅戰都是一身筆挺的黑西裝,白襯衫,黑色墨鏡,一左一右攙扶著老太太。
身後不遠處還跟著欒小武、賴餑餑等等好幾個陪同前來盡孝心的小弟,拎著白酒和點心匣子,威風凜凜的保鏢團似的。
一夥人甩開大步走在墓園子裡,引得周圍過往的祭奠客人紛紛側目,真以為哪個劇組來拍電視劇的,那場景甭提多拉風了!
程大媽在程大爺的墓碑前,拿小手絹一邊兒抹淚一邊兒說悄悄話。
程宇和羅戰站在不遠處,支著耳朵偷聽,隱隱約約聽不清楚。
早春料峭的寒風裡夾帶著玉蘭花的清香,程大媽跟她老伴兒說:“程建國,咱兒子最近挺好的,年底督察又發優異獎了,每年他考核都排前幾名,領導特喜歡他。年後肯定升銜兒,升一級警司。也許過一陣,就能讓他當刑偵隊的正隊長……
“程宇本來有個挺好的物件兒,吹了,也鬧不清楚是那姑娘把他甩了呢,還是咱兒子把人家給甩了,反正孫子又沒抱成,程建國你就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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