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藥膏,深切覺得自己像飼養了只貓。
他將藥膏擠出塗在紅痕之上……
冰涼讓可可下意識地退後,然後半睜了眼睛,看見是他後,半懂不懂地動了動唇瓣、還來不及發出聲音便再枕回去了…他可以把這當成是可可的信任嗎?
怕弄醒可可,他將藥膏擠在手心搓暖點,再細心地塗在每處抓痕上。
抽出幾張面紙抹了抹手,看見戀人眼底的淡影,便忍不住撥開他的瀏海,碎吻著他的額、發、耳際……
他知道可可最近工作得很累、很累了,很久沒有睡飽。
看了看掛鐘,決定讓可可睡到六點多才拍醒他。
就這樣擁著赤裸的戀人,他一遍又一遍地想著“辛苦了”與“好喜歡你”。
攬著他,貼近到連呼吸都可以交換的地步,不知道凝望了那張秀氣的睡臉多久……
突然記起,以往在監獄關燈後,他也會偷偷開小手電筒看可可,那樣的晚上好像能持續到永久,永遠也不會天亮,而可可會在下秒醒來罵他“別浪費我手電筒的電池”。
就像昨天的事情,就像那時候也沒法想像今天能相擁著,躺在軟白的大床之上,可以不用迎接十點的關燈,因為現在開關的主控權在他,也可以不必怕小手電筒的電池會用完——那他就沒法在出獄前僅餘的時間中,好好地用眼睛愛這個人。
他一手仍環著可可的腰,艱辛地仰高了上身,在床頭櫃中翻出了那小東西——
黃色小小扁型手電筒,比掌心還小。
他嘗試性地用拇指推到ON,推動有點困難,畢竟太久沒有用過了。
他心想,太久沒換電池也許早已沒電了。
在他想要藏好時,彷佛要證明自己還有用般,燈泡眨了眨,然後發出光……
是很微弱、很微弱的光,只有燈芯燒紅而已,似下一秒會熄滅。
他該關掉手電筒,好保留最後一點電量,但當他凝視那點微光……多像他的回憶,同樣因埋在腦海深處而微弱,但永遠是燈塔,將不會熄滅;每當回頭要找的時候,雖然困難但總找到。
他確信自己飄流在最茫然若失時,有抓住那微光。
有抓住這個男人。
讓微光繼續發亮,沒有熄滅。
二、微光 上
2005 夏
他記得,那天CAFé的生意非常好。
也許CAFé老闆整個夏天都笑不攏嘴,看著裡頭插針不入每人手拿一杯冷飲,男人在玻璃窗外吸了吸鼻子,還是決定不要進去擠。
熱得太離譜的天氣讓他更辛苦,此刻手上拿著一團衛生紙,抹著紅通通的鼻。
在夏天感冒好蠢,但他就是逢夏必病的蠢蛋。
想看、又不想看。
他鼓起了些微的勇氣,把目光停駐在那女人身上。
女人恬靜地坐在斜坡旁的石墩上,穿著斯文的短裙套裝,長髮光看都知道很柔順,瀏海則乖巧地用粉紅色髮夾夾好。彷佛連熱浪也沒法入侵的空間,她閱讀著一本厚厚的原文書。
看到這兒就夠了。
他告訴自己,把目光收回來緊盯自己的鞋頭。喉頭頓時像哽了硬塊,難過得必須輕咳「咳咳……」
他知道這女人是誰。他甚至知道這女人體內那個曾經的女孩。
對比起坐在監獄外頭仍松容自若地等待的女人,他不知所措得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放那裡。
這樣眼紅紅、流著鼻涕的蠢樣子,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益發想逃。
怕什麼!?他赤裸裸、甚至剛起床頭髮像鳥巢的樣子也曾被那男人看過……即使如此,他現在要面對的遠遠超過那個男人代表的。數不清多少次,他把手伸進外套口袋,緊緊握著那準備了已經一年有多的小盒子。
裡頭是一支精美的銀鋼小手電筒。
只是現在的他也不太確切記得手電筒的款式了。
在他剛出獄不久,在他因為暴動而加監的戀人而心痛時,一時衝動地買下了,那時候竟完全沒想到要兩年後才可送到戀人的手上……
他想要、不、他幻想著再重逢時可以靠這小禮物去把兩年的斷層連線起來,開些無關重要的玩笑來活絡氣氛,重撿以往的相處感覺,而手電筒會是他們最有趣的共同回憶。
他將小盒子握在手上端倪時,發覺女人的臉抬起來了……
他呼息一窒。
斜玻上的粉藍鐵門開了,即使站得如此遠,他聽過那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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