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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才跑出大廳。我翻箱倒櫃,找遍以往可可放藥的櫃子抽屜,全部、全部的藥膏還有藥丸甚至是醫生開的援權藥方全都不翼而飛。
可可來過。
可可來過,他曾用那條我給他的鎖匙,插入扭開這道大門,純熟如以往兩年的每一次。
可可來過,他踩著這片我們說過多少次要換卻始終沒有換走的地氈、經過大廳中我跟他一起挑選的沙發、茶几跟地燈、他進入沒用過幾次幾乎全新的廚房,拉出把手磨蝕得最嚴重的抽屜,把他用剩了三份之一的過敏藥拿起來。
我拉開抽屜,那裡什麼都不剩了。
他來過,然而那時候我在做什麼?我還在公司拚命打報告書嗎?我在應酬客戶?……我不記得了。
我雙手撐著流理臺邊,慢慢地滑坐下去,坐在廚房的地板上。
為什麼…為什麼我偏偏不在?為什麼?我明明每天都期盼他再來找!!每分都期盼他回來這兒!!每秒都期盼可以見到他!!我只是…想見到他…為什麼?……
可可一定是過敏到必須回來拿藥了,還能有其他原因嗎?哼,那個連一角幾毫都捨不得花的混蛋。
那騙子肯定又一臉若無其事地吃光JUDE為他所做的菜餚,不管裡頭是加了蛋黃醬、咖啡粉還是白粉毒藥。認清這個事實後,我卻開始幻想起他們坐在餐桌上,兩人臉對臉吃飯的情境。
我有好幾次上過可可家吃飯,他的單位小小的、絕對不比這兒大卻多有“家”的味道、多溫馨多溫暖,我甚至可以從那男人跟JUDE交換的眼神中數算出他們認識了多少年、他們每一次微笑像在炫耀他們的感情默契有多深厚。我多想可以跟可可達到這個地步,我多想把這裡變得跟那裡一樣,我沒有以為自己抵得過JUDE,但……即使是模仿的,我也想要、也瘋狂地想擁有。
我真想知道當JUDE回家看見那好幾根用剩的過敏藥膏時,會想到什麼?會猜測到什麼?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我便感到羞恥,因為我為可能傷害到一個女人而有報復的快感。
我想站起來,卻不小心踢翻了垃圾桶。
我一手抓起來,卻看到裡頭……有東西在反光。
開了廚房的燈,一目瞭然。桶內都是白色藥丸,它們都沾水了、融化了、黏在膠袋上。
桶底還蕩著水,藥丸是絕對不能吃了。
那是我的安眠藥,全部的安眠藥——
那男人把藥丸全倒進垃圾桶,再拿起冰箱中的礦泉水,扭開,淋下去。
我幾乎看見他在我眼前從頭做一次。
我呆呆站在廚房中央,握著垃圾桶,看了一個世紀。
那男人對我做過最殘忍的事,不是置我於地獄,從來都不是。
而是他給我一絲微光。永遠都留著的,一線微光。
你愛一個人有多深不用證明。不用時間去證明、也不用任何人事物去證明。
你有多心痛,你就會知道,你愛他有多深。
我的心整個碎了。
九、雙棲動物(陸皚) 下
兩個月之後,我開始跟在可可身後。
這不是說我的人生以他為中心自轉了,我還是有上班、我應酬客戶比誰都還要勤快。
下屬同事都說我變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像過度燃燒的機械。我無法得知這是正面或負面的評價,至少,我為公司奔波而疲憊不堪的模樣,讓我父母很滿意。
我沒有任何的打算。
我不是想重修舊好,也不是想與他說話、親吻與擁抱。全都不是。
對我來說,只不過是恢復了以往的生活。我以往的生活裡,有他,只是這樣。
我知道一切都是這樣簡單,我上班下班、吃飯睡覺時,他都在我身旁,他令一切事情、最平凡的最沉悶的最日常的事情全都變得美好。
彷佛我原本就該如此完滿,他是我出生時遺失的另一半。
失去了他,生活不平衡得可怕,我沒有一秒自在,我不確定我做的事是對還是錯。
我可不可以要回那份美好,即使沒有他。我不想尋回他,我只想尋回自己,可以嗎?
要再見到他並不難。
簡單到我很懷疑自己之前何以如此堅持,堅持等他來找我、堅持等他來道歉悔過。
悔過對我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老天爺啊,我早該如此做。
我每天下班都趕往可可公司樓下,他必須先回公司一趟打卡,然後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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