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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鷗那沒有轉圜餘地的語氣讓戴君澧有點猶豫。
「不行!」不知何時,唐子靡已出現在他身邊。
他雙手環在胸前,看起來態度強硬。
「昨天他才因為體力不支而昏倒,根本沒心力去應付別人無理取鬧的要求!」雖然是關心,但唐子靡態度很兇,比較像在責備。
在螢光幕前擺出冷漠姿態的男人,此時卻像頭護子的母獸,李鷗不禁啞然失笑。
「你就不能安靜點,讓君澧自己決定嗎?」他推了推眼鏡,冷靜的直視唐子靡,比對方矮上一個頭的瘦削身軀卻散發出強烈的霸氣。
唐子靡咬咬牙,眼神更加兇惡。
戴君澧看著眼前有點火爆的場面,內心開始天人交戰。
他從來沒有替其他人寫過歌詞,除了唐子靡之外。
他的第一首歌詞只是信手塗抹的雜亂字句,但經過唐子靡那低沉沙啞的嗓音,瞬間熠熠生輝,聽得他淚流滿面。從此之後,他每一首創作只為了同一個人,就連遣詞用字都刻意遷就唐子靡,企圖將他獨特的咬字方式跟嗓音發揮到淋漓盡致。唐子靡也沒有辜負他的字斟句酌,宛若低喃的甜膩語調包裹著晦澀幽暗的字彙,霎時間魅惑了世人。
他明白,唐子靡的歌聲之所以能打動人心,是因為唱出了歌詞的意境;而對歌詞的理解,乃至於對創作者的瞭解。
「只有你,能唱出我要的感覺。」他不只一次這麼跟唐子靡說過。
這句話不是恭維,雖然他每次都用兇惡的語氣或是戲謔的態度稱讚對方,也不知道唐子靡是否聽出他羞於表達的弦外之音。
但前幾日韓碧兒所言:讓女生來詮釋,應該能唱出不同的感覺,也讓他開始思考創作的可能性。
他心一橫。
「好,我接受。」他點了點頭。
聽見他的回答,李鷗臉上依舊沒有表情,但線條變得較為柔和。
「我話先說在前面,最近是新專輯的宣傳期,行程會排的很滿,可能連好好休息的時間也沒有噢。你可別逞強,如果真的沒辦法,我可以拒絕對方。」李鷗的語氣很輕,有好言相勸的意味。
「我知道會很累,但我想試試自己的能耐。」他抬起頭,眼神很堅定。
「好,既然你決定這麼作,我也不羅嗦了。我明天會直接與對方聯絡,就請你多加油羅,君澧。」李鷗微微頷首。此時,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他連忙走到旁邊。
經紀人走後,只剩下不發一語的兩人,靜默得連對方的鼻息都聽得一清二楚。
戴君澧直覺對方的視線正停留在他臉上,火辣辣的。他被唐子靡熱烈過度的眼神看得尷尬,敢怒卻不敢言。他直視著前方,不敢與對方深具殺傷力的眼神交會。
「我不是故意跟你唱反調喔,只是……」
話還沒說完,唐子靡便冷冷的打斷他:「跟我說這麼多幹嘛?你想怎麼累死自己都不關我的事。」他瞟了戴君澧一眼,將手中的袋子往肩上一甩,隨即邁開大步離去。
是啊,關我甚麼事?我的心疼與關懷,你在乎過嗎?
他臨走前那絕望的一瞥,瞬間凍傷了戴君澧的心臟。
作家的話:
副標好難想啊!!!!!!(掩面)
☆、19 我們之間的天差地別
夜幕低垂,霓虹點亮了夜晚的街道。戴君澧漫無目標的在街道上游蕩,他覺得很疲倦,雙腳卻停不下來。他身上只穿著單薄的外衣,冷得直打哆嗦。
進入演藝圈之後,一睜眼就身處在中央空調的環境裡,無論是攝影棚或錄音室,還是與唐子靡共同生活的公寓。久而久之,原本敏感的肌膚已變得無法適應變化過大的溫度,遑論自動調節體溫,他覺得自己就像只變溫動物!
剛才李鷗說要送他回家,他以散步的理由笑著婉拒了。不知為何,他不想、正確來說應該是不敢回家。在微涼的秋夜裡步行二十分鐘,虛弱的身體幾乎要支援不住,腳下的步伐也開始變得沉重。
「是老了嗎?怎麼才走一小段路就不行了……」他環緊自己冰冷的手臂,不禁苦笑出聲。
平常不是有保母車,就是有李鷗接送;再不然,還有靡靡……不對,我不能再依靠他了!
像是要狠狠甩去腦中的念頭,戴君澧晃了晃自己有點昏沉的腦袋,毫無血色的臉更顯蒼白。正當他鄙視自己的不爭氣時,突然打了個噴嚏。
「可惡!」他低吼一聲,隨意抹去不小心流出的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