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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自身侷限性演什麼都是他自己,有的人把自己融入角色最後出不了戲……不是經過評委鑑定得了獎就是好,也不見得無人問津就是差,最主要還是觀眾肯買賬,賺得到口碑,其他都免談。
這場不是武戲是文戲,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趙緒斌走進一間茶舍,向小二點了七壺茶,分別是灘茶、翠螺 、峨蕊、曬青、白眉、韶峰、眉茶。茶上桌,他呡第一口,來了群仙風道骨的老者,質問他將盜取之物藏於何處,他不答,反邀人共飲,道如果答對了茶名,便將所知之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若答錯了,他便摜一壺茶……
內心戲豐富,言行舉止都得有腔有調,趙緒斌破了最多NG紀錄依然沒能過戲,最後導演讓他調整好狀態,明天接著拍,今天到此為止。
人散了,他留在片場,對著空氣自斟自飲,自說自話。
“色油潤深綠,形肥厚粗壯,味馥郁濃醇是曬青;色銀綠脆碧,形捲曲似螺,味……味……”
“味——芳香甘爽是翠螺。”阮均城慢條斯理接話道。
趙緒斌聞聲舉頭,“你怎麼在這?”自從夜襲事件之後他們已經好幾天沒說過話了,工作上也是零交流,他露出自慚形穢的表情,小聲嘟嚷道:“看我笑話嗎?”
阮均城自己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站在這裡,他看著鬧彆扭的的趙緒斌,忽然想起了布穀街無家可歸的貓仔,果然無法做到無動於衷。他走上前停在八仙桌旁,拾起桌上的劇本,又把玩了一番道具,說:“不如我陪你交換角色演演看?”
趙緒斌不可置信地驚呼:“你會演戲?”
“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嘛。”阮均城搶過趙緒斌的摺扇,“來吧。”
兩人對戲並不順暢,阮均城到底是門外漢,隔行如隔山,表演浮誇徒有其表,可一回終了,趙緒斌還是激動到握住阮均城的手,豁然開朗道:“我知道問題出在哪了!”他從沒試過逆向思維,阮均城的所作所為讓他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一直鑽牛角尖只會竄進死衚衕,只有脫離開來才能切中要害,正中問題的核心。
阮均城不著痕跡地抽回手,“那回去休息,養足精神,明天再戰吧。”
趙緒斌不能苟同,央求說:“我剛找到感覺,你不能再陪我多演練幾次嗎?”
那近似撒嬌的語調讓阮均城無法疾言厲色的拒絕,真是自作自受,他嘆了口氣,棄械投降道:“好吧,可你不能嫌我演得爛。”
趙緒斌狡黠一笑:“反正除了我,也沒人看到。”
阮均城油然而生一種下錯一步棋滿盤皆輸的懊悔感,可是落子無悔,他也只好聽天由命了。
一分耕耘一分收穫,當隔日趙緒斌僅拍了一條就順當過戲,副導誇他表演突飛猛進,前輩老師贊他角色刻畫入木三分時,他心裡感謝的只有一個名單,並在對方替自己補妝時,笑得一臉忘乎所以。
冬天,不同於北方的乾冷,南方的溼冷可以說是寒入骨髓,隔三差五的陰霾天氣,再加上連綿不斷的淅瀝小雨,簡直讓人痛不欲生。
沒有供暖系統,屋裡屋外都是一樣冷得刺骨,劇務雖然在片場給配了幾臺電熱扇,可一開工,誰還有工夫閒坐在那啊?治標不治本。小姑娘們想著法子的防寒,團購了一批暖寶寶貼在身上,又隨身捧著個熱水袋,帽子、圍巾、手套、耳罩一樣不落,但還是有不少人手上、腳上、耳朵生了凍瘡,阮均城也未能倖免,晚上睡在床上腳趾火燒火燎地癢。
天寒地凍,滴水成冰,這樣惡劣的天氣情況下,趙緒斌和林亦悠卻有一場落水的戲需要拍,林亦悠提心吊膽,極力向萬導爭取把這場戲給刪了。
萬寶明也不是昏庸無能的導演,即使是世交的女兒,其他方面可以通融,這工作上還是說一不二的。林亦悠見沒有周旋的餘地,又另闢蹊徑問可不可以找替身,被否定,告知必須得有正面鏡頭。林亦悠仍心有不甘,再接再厲問能不能等天氣稍微暖和了再拍,萬導語重心長地說再拖下去,損耗太大,負擔不起啊。
前幾日剛下過雪,房簷下倒掛的冰柱足有一尺多長,林亦悠在保姆車上拖到最後一刻才肯下車,脫了外套,她吸溜了一下鼻涕,聽完導演的要求,一橫心躍入水中。
一條沒過,林亦悠上岸時大發脾氣說不拍了,並遷怒於人見著工作人員劈頭就罵。負責補妝的小姑娘因為衝在最前頭,身先士卒,在幫忙擦拭臉上的水珠,檢視眼睫毛有沒有暈開,梳理溼發時被罵得雙眼通紅,哭得梨花帶雨,有小哥看不過,頂了兩句嘴,差點就要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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