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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到底在忙什麼,他一點都不清楚。
因為是出院的日子,言書廖忍不住偷偷期待。
莊夏會在大廳的那端等他,還是叉著腰一臉不耐煩的站在醫院門口,亦或是坐在那臺進口轎車裡迎接他?
今天總能見上面了吧?
抱著滿滿的期待,那顆雀躍的心,卻碎了一地。
莊夏並沒有來接他,是於敬來了。
看到於敬並不是不開心,而是莊夏太讓他意外,言書廖開始擔心是他這些日子以來的疏遠,真的起了作用。
察覺到對方沉默裡的低落情緒,於敬沒有再開些無聊的玩笑,對於莊夏的行為,就連他都感到意外。
時間不過歷經了幾周,回到他們共同生活的房間,景物依舊,他的心境卻已經不一樣了。
言書廖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現在連房間的另一位主人都不見人影,未來兩人到底該怎麼相處下去,他完全沒有頭緒。
陪他回到宿舍後,於敬打算回房了,本來已經開了門,回頭瞧對方一眼,言書廖的背影看來悲傷極了。
收回握在門把上的手,心想再待一下也好,很難得的他安靜的陪言書廖整理衣物。
帶去醫院的行李相當簡便,收拾的時間自然短暫,「你怎麼都不講話?」言書廖問。
「我本來就不是話多的人啊。」於敬隨口應。
「喔,是喔─」故意拉長語調。房裡的氣氛實在太沉悶,言書廖卻不知怎地覺得好笑。
他笑了幾聲,又停下來,看著小圓桌上的大鬧鐘,想起和莊夏一起上街購物的情形,只有回憶仍然美好。
「於敬…」
「嗯?」
「我可能…沒有辦法再和以前一樣了…」
「以後該怎麼和莊夏相處,我真的不知道,就連現在…」他的十指緊握著鬧鐘,指尖已經發白,「光是想到以後的生活,就覺得好難受。」
空氣中聽見一聲輕嘆,「你啊…把事情看得太重了,這又不是什麼會死人的事。」
「我沒有辦法啊!只要想到莊夏,只要一想到他,胸口就會很難受!我也不想要這樣!」言書廖一時激動,放大了音量。
他和於敬不一樣,不曉得是否也跟很多人都不一樣,但言書廖一旦確定自己的感情,就不可能再假裝若無其事的和對方相處。
他做不到將愛慕私藏在心裡的角落,以朋友的身份理所當然的留在對方身邊,在言書廖眼中,對於相信他的莊夏,這是一種不能被原諒的背叛。
說好了是朋友,真正的朋友,就不該打著信任的旗幟,實則卻抱有其他不該有的想法。
於敬不知該怎麼安慰他,認識他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看來敦厚老實的言書廖,其實出乎意料的固執。
「已經不可能再回到過去了…我跟莊夏,當不成朋友了。」
很輕很輕的語調,很沉很沉的悲傷。
留下縫隙的門外,有個人輕輕靠上牆面,闔上雙眼。
手裡提著包裝精美的大蛋糕,是他為了慶祝朋友出院,特地跑到市區著名的店家購買的。
莊夏此刻什麼也沒有想,他不覺得憤怒,也沒有悲傷,更不認為自己很委屈,只是平靜的,平靜的接受這個他早就預料到的事實。
什麼時候離開了走廊,莊夏出了電梯,站在宿舍門口,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茫然的跨出大門,忽然被腳邊的門檻絆著,低頭一看,這低矮的門檻,不知道害他室友多少次差點跌倒。
想起言書廖笨拙的模樣,莊夏笑了。
好像這時候感情才接上線,向來無所畏懼的雙眼,也染上悲傷的色彩。
就連母親的背叛都沒能擊倒他,不過是失去了一位朋友,有什麼好難過的。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嘆息聲帶走他的脆弱。
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長久以來他都是一個人撐過來的,沒有什麼能夠真正動搖他。
莊夏拿起手機,播了一通電話,「上次說的事情,我答應了,等檔案都齊了就可以走。」
當言書廖聽到莊夏要留美的訊息時,已經是對方出發前一天,甚至還是從於敬口中得知。
他們之間疏離的程度,由此可見。
又回到剛入學時莊夏的冷漠以對,這一週兩人相處的模式,就像對方不存在一般。
明明住在一間房裡,卻沒有任何交集,就旁人來看,是非常詭異的畫面。
不是言書廖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