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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會好…辛苦這麼久,什麼都沒了…你呢?你的案子都沒事嗎?」女人嘟囔著說。
言書廖苦澀的撐起嘴角,他想還是儘快離開吧。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公司到底是惹到誰,一覺醒來世界都變了,我昨晚啊…還留在公司加班耶,結果一大早…就接到電話…我…」她越說越傷心,最後捂著唇,淚珠又斗大的直直落。
言書廖陪在她身邊,外頭依然吵鬧,休息廳只有女人的啜泣聲,他連一句安慰都說不出口。
過了幾分鐘,女人哭累、哭夠了,又堅強的打起精神,熊貓說是自己沒按照公司規定,發生事情才找不到求償的方法,她反省完,還是忍不住咒罵對方几句。
有的時候女人出乎意料的堅強,哭到嗓子有些啞的她,竟然不忘安慰他別太介意,新的案子一定會再找上門。
言書廖勉強抱以微笑,「嗯…以後不要再忘記簽約了。」他相信只要自己離開,這些人就能得救。
踏出公司大門,忽然不曉得該往何處去,知道要走一趟沃爾集團在T市的總部,卻很難提起面對那名男人的勇氣,思考有什麼辦法讓對方知道他已經離職,唯一的管道竟然是莊夏。
因為是父子,再怎麼不合,一定還是有對方的手機號碼。
突然一個念頭飛快閃逝,身處車水馬龍的辦公區,望著轎車駛過,背脊發涼,什麼事情都尚未確認,他已經開始腳軟。
如果問他這輩子最不想辜負的人,言書廖會斬釘截鐵的回答,是他的父親。
電話的應答聲像一世紀那麼長,他的世界有如繃緊的弦,隨時可能應聲斷裂。
終於另一端傳來總機小姐親切的公式問候。
「請問…海外業務部的…言章文先生,在嗎?」聲音抖得厲害,心臟快竄出體內。
女人用清脆悅耳的嗓音,告知晴天霹靂的事實,「先生很抱歉,這位員工已經離職嘍。」
他沒再聽下去,手一滑,智慧型手機撞擊地面應聲碎裂,後殼蓋分離,電池飛得老遠,言書廖盯著柏油路好一會兒,緩慢的蹲下。
撿起手機,白色的殼蓋彈得有些遠,他應該要起身走過去,雙腿卻完全不聽使喚。
對不起,對不起…
「爸…」發出的嗓音夾帶哽咽的哭腔,這一招太狠毒,深可見骨,煞時令他血肉模糊。
牽手的友誼 139
膝蓋無法打直,最後放棄挺直身板的掙扎,眼眶聚著淚水,已經不在乎路人的目光,他根本騰不出心思去管,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中央,言書廖彎下腰,彷彿再一個風吹草動便能擊潰他,脆弱的不堪一擊。
這時一隻纖白的玉手橫入他的視野中,對方親切的替他撿起手機零件,「言先生,能耽誤你一些時間嗎?」
帶他上車的女人是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徐亞,在與莊世韓見面以前,莊夏的母親先找上門。
轎車平穩的行進中,他抽空心思,靜悄悄地凝視窗外,外頭一家三口走過十字路口,男人右手提著沉重的購物袋,左手和妻子同時牽著孩子,個子矮小的男孩走在爸媽中間,漾起純真無邪的笑容。
思緒飄向遙遠的過去,母親辭世後,父親工作繁忙,少有時間陪伴他,或許是個性加上環境使然,在單親家庭中成長的言書廖,比同年孩子更乖巧也更獨立。
車禍後的那段時光曾經對父親抱持沒由來的恐懼感,他害怕被丟棄、被厭惡,於是受傷的童心終日戰戰兢兢,小小的腦袋瓜裡總有個聲音時刻提醒自己,是他奪走父親摯愛的伴侶。
男人在女人冰冷的屍身前悲慟的無聲跪下,那一幕像魔咒般束縛著年幼的他。
直到有一天父親難得休假,明明是最需要休息的人卻買了兩張遊樂園的門票,言章文一個大男人陪他玩遍孩童的遊戲設施,毫無疲憊的始終抱持笑容。
他還記得那天夕陽西下,父親牽著他的右手,向來有所依賴的左手變得空蕩蕩,小男孩敏感的垂下頭,收斂笑聲,年幼的孩童拖著無精打采的步伐,那模樣格外令人心疼。
突然前方視野籠罩在陰影下,言章文蹲下身子,遞給他動物圖案的氣球,摸了摸他的頭。
左手和右手都承載著父親滿滿的愛,從那刻起,言書廖知道自己不能讓這名男人失望。
不夠聰明就比別人花更多時間認真學習,缺少母親的存在就由他挑起家務的重擔,料理比女人拿手,家事比職業婦女熟練,所以他打死不出櫃,甚至曾經試圖與女人交往,就怕辜負了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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