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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錢永好脾氣地制止女友的敏感發言。
我的手機這時候響起來,我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於是起身走到窗邊接聽:“喂,你好。”
“我是霍昀森,我現在在瑪麗醫院,兩分鐘後就要手術,你能不能過來?”
“什麼?!你在醫院……”
他迅速打斷我:“別嚷嚷,我不想讓我爸和阿齊知道。”
“發生什麼事了?”聽他的聲音,我知道他頭腦清醒應該沒有大問題,但是“手術”這個詞還是令我心裡發怵,“什麼傷嚴重到要手術?”
“真羅嗦,你到底過不過來?勉強就算了,反正你明天就要回去。”說著就結束通話,留下我莫明其妙地盯著手機螢幕。
重新踱回座位,對周圍的對話聲置若罔聞,漸漸的,還是生出許多猶豫來,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是你明明對一件事一個人很避諱很厭惡,但卻無法對其熟視無睹。出於對“家人”的體貼,我理應表示出額外的關心,但目前情況是,我不想在出行前一天還遭遇什麼不良事件耽誤行程。據經驗判斷,跟霍昀森有關係的事最好是少管少碰,免得再惹火上身。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與我之間的通話總有些閃爍其辭,不想說明也無法說明的隱患湧動其間。
等盤碟撤下,我突然坐不住了,也顧不得場面,事情還是要分輕重急緩,不能因為意氣而破壞自己的行事原則,所以我藉故提前告辭。霍家長輩講究文明寬容,並沒有強迫我留下坐陣。
我並不知道瑪麗醫院在哪裡,沿途問了兩位巡警,趕到那裡,已經是四十分鐘後。我在醫院的前臺登記處立即查到了霍昀森的名字,護士對其情況似乎還知根知底。
“他傷得怎麼樣?”我的語氣大概不經意地流露了些意外的急迫。
“您是霍先生家屬?”
“呃……”
“他被利器刺傷肌肉,剛做完手術,左上臂縫合八針,沒有傷及骨頭,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霍先生見義勇為,追趕一名搶劫犯,結果對方有三個同夥,還攜有利器……”
對我來說,這個理由還真是──新奇。
以前只有在好萊塢動作片中才見過這類追歹徒結果追進賊窩遭圍攻的場面,如果是普通鬥毆,讓他吃吃苦頭無不可,可現在他是除暴安良,不表示些慰問似乎說不過去。
我無奈地做了一次深呼吸,一言不發地走進醫療休息室,終於體會什麼叫是禍躲不過。
病房外的長條凳上,我一眼望見霍昀森,他安靜地坐著,散亂的衣釦,髒汙的牛仔褲,凌亂的黑髮,緊抿的嘴唇,倔強的眼神,俊逸的面部輪廓,此刻因為安靜倒流露出幾分憂鬱優雅的氣息來。由於失血過多,他略略皺著眉,放下戾氣和激進,除去邪氣和強硬,他整個人因為折翼的白布而顯得異常柔和頹廢。
霍昀森,為什麼每一次你都要我看到不同的你?多面手也有真實面,那哪一面是真的?我不禁自嘲地想:如果將他換作一個美麗的女人,我大概要為此神經錯亂。即使是眼前這個男人,也著實令我頭疼,我為他一回又一回突破底線,屢犯禁忌,剛剛還對自己說不再觸及那個交集點,現在又很自然地出現在醫院裡,真是見鬼。
他感覺到我視線的侵擾,緩緩抬頭向這邊看過來,一見是我他微微一怔,又立即恢復常態裝作一副散漫平靜的表情,似乎我的出現他完全不以為意,好像我趕來是多餘的。稍前是他打電話給我,可他為什麼要打電話給我?他不會不知道,我是一個想遠遠躲開他的、理智到極點的人。
“你不是明天要回美國了?怎麼還有閒工夫管閒事?”等我在他旁邊坐下,他就開口不馴。
“你以為我很情願來?”
“算我說錯話。”難得他服軟,我倒有些接不上話。
我看了看他手臂的傷:“你常出這種狀況吧?”
“哼,你可真幽默。”他掃了我一眼,“現在不怕我了?”
“我什麼時候怕過你!”跟他相處,似乎永遠無法做到心平氣和。
“不承認就算了。”他站起來。
三個警察詢問過醫生,便要求霍昀森去警局協助錄口供,原來刺傷他最後被他擺平的其中兩個的匪徒是最近在旺角多次搶劫行兇的慣犯,這回落到見義勇為的霍昀森手裡,也算是氣數已盡。
從警局出來,已經十一點。
“你沒法開車,我送你回去。”
“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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