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
“你說那個漂亮年輕人啊?你前腳走,他後腳也離開了,還沒回來過。”
“噢,沒事,夜宵別做了,今天不用熬夜。”我抬頭望了眼二樓房間的門。
張姨問:“要不要我在這兒等他回來?”
“不用了,您先去休息吧。”
適量的運動使人的神經系統短時間都處於興奮狀態,我在客廳裡坐了一會兒,不知怎麼的,又上樓推開未上鎖的門,走進去掀開琴蓋,循著熟悉的手感彈奏了貝多芬奏鳴曲,不過,真是太久沒練,手都生了,等到舒伯特即興曲時已經有些亂了。我唏噓著合上琴蓋,一轉身──赫然發現霍昀森已經倚在門邊環抱著雙臂悠閒地看牢我,也不曉得有多長時間了。
我突然笑了,輕嘆:“獻醜。”
“第一樂段把握得很好。”他的讚許聽起來似乎還挺真誠。
順著我的目光往下,他淡定地瞥了瞥地毯上的那堆購物袋:“朋友送的,現在的品牌贊助商都比較慷慨。”
原來是我多慮了,伊森霍到世界各地均受歡迎,哪裡還需要熟人指點。隨便一撥,就有無數高貴友人、商家趨之若騖,並替他免費置辦一身昂貴的行頭,他大概已對這一切習以為常。
而這樣一個人是完全不必靠我杜震函幫忙來達到任何目的,因為要自動幫忙的人太多了,他只須出去亮亮相,也能博得滿堂彩,他習慣了自己的身份。
我不知道現在接什麼話才算合適,所以準備道聲晚安就默默走出房間去休息,今天也實在是興奮得有些過頭了。
經過門檻時卻不料被另一隻手輕扯住手臂:“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我微皺眉,沒讓不快輕易襲上來:“你說。”
“你希望……我來嗎?”他眼睛裡透出的直率令我一時無法不正視,“我想知道。”
我的表情應該算得上認真:“這不是希望不希望的問題,如果我有什麼行為讓你誤會了,我抱歉。但必須申明,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排斥你的意思。”
他笑了,有些冷:“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對我講話?”
“說話方面我很少出差錯。”
“難道真的是我理解有誤?”
“你來舊金山,我熱烈歡迎,你加入風行,我感到很榮幸,現在請你到家裡來住,我也沒有半點勉強,難道這一切,仍讓你覺得我──很假?”
“不。”他放開手退後一步,神情有點散漫不屑,“我只是對你的一本正經有點感冒,你可不可以在我面前放鬆一點?像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不是很坦率嗎?”
他居然稱那是“坦率”,我有些侷促了:“伊森,到底還有什麼是你追求不到的?你要這樣來要求我!”
“你,算不算?”
我的額角開始疼起來:“為什麼要一直針對我?”
“是因為我也同樣知道,你有追求不到的東西。你的事業你的外表你的一切都裹在一個固定的瓶頸裡供人參照,你從來不放任自己,即使出軌也能迅速回到斑馬線繼續走正途,你十足自律也十足自私,所以有幸被譽為成功者。”他似乎在向我示威,腳步慢慢逼近,“但你卻不習慣面對自己的陰暗面,我比你真實多了,至少我敢承認自己有缺陷。”
“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我不能再故作平靜了。
他眼裡幽深的光顯得咄咄逼人:“你吸引我!可我不能確定你究竟什麼地方吸引我,也許只是一種錯覺,也許……可不管怎樣,我來了,站在這裡被你懷疑被你研究,還等著自圓其說。可事實上,我什麼都沒幹,我只是想驗證,受錯覺支配是不是真的值得。”
他這話聽起來像一個藝術系學生在老掉牙的言情劇裡高談闊論,我簡直想大笑。
“你來美國就是為了驗證你那該死的錯覺?!”我無法揣測他的行為動機,他總能使原來清晰的邏輯變得雜亂無章,“你是騙我還是騙你自己?去你的錯覺,去你的!”
我火了,無緣無故地爆發了,有人明明撒了網等著我跳,卻還能如此理直氣壯地公佈遊戲規則,這算什麼?一個先期的預告還是一個不祥的訊號?我只覺得不發洩出來,自己會被逼進一條深巷裡走不出來。
爭論到此結束。
第二天,等腦子恢復理性,我又開始反省昨晚的失態,在開展工作的前夕,便與合作者產生隔閡與矛盾,這是非常不智的老闆才會有的不恰當的行為,看來我的自控能力有望再提高。如果不是霍昀森,或許我的表現能穩健得多,當然,這世上“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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