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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練琴?”
“以前練過,濫竽充數。”他無所謂地笑笑,以為我謙虛,其實這句我倒說的是實話。
“知道伯頓教授怎麼評價你這得意門生嗎?”伯頓是我在斯坦福的導師之一。
“他課外的話你只能透過推理過濾採納,絕對不能全信,他一向是懷疑論者。”我有些無奈地看著他,“他說我什麼了?”
“他說如果給你一個理由,你會給他十個答案,而且個個合理。”他把行李袋丟過來,“我覺得他評價得非常中肯。”
“你真覺得你很清楚我?
“這麼說什麼意思?算給我壓力?”他的直覺還是準確的。
“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你,大多時候,我們還是能和平共處。”這可不是威脅。
他已經站到我面前,突然抬起手,指尖很順利地擦過我的臉,在我驚覺時已經放下,拾起腳邊的袋子,從我身邊經過,兀自走進衣櫥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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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門柱邊靜等五分鐘,他走出來一抬頭,看見我仍在原地有點意外:“你──是不是還要趕回公司?”
我點下頭:“對,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我先過去。”
他向我走近幾步:“我還要出去一趟的,我送你吧,不是沒開車來麼?”
“車庫裡有一輛,沒事的,我先走了。”一轉身,乾脆地下樓梯。
“喂!”他在我身後揚聲道,“今天謝謝你。”
我沒有回頭,只是隨意揮揮手錶示無所謂。
其實我完全可以不作任何解釋便調頭回公司,但最終還是沒那麼做,大多時候我都會因為太顧慮自己的立場,所以多多少少會讓自己陷入不必要的僵局和迷惑當中。原以為霍昀森的出現不會對我的生活再造成什麼樣直接的影響,但事實上他還是在某種程度上給予我一種衝擊,一種不確定性。
似乎已開始有點在乎這個人的存在,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其實贏得勝利的唯一標準是你能不能藐視和放棄對手,當你覺得不能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風險。
驅車回到公司,在過道上被助理湯米攔下:“老大,莫德賽設計院的查理.莫頓先生希望跟你約個時間淡一淡合作細節,他想讓我們的設計代表也一同出席,你看──”
“讓克里斯把邁克他們寫的方案定稿再修正一遍送過來。”說著就往辦公室走,“麻煩你叫詹姆斯到我這邊來一下,下午兩點安排一個臨時會議,需要跟設計部細緻探討一下莫德賽的事。”簡要交代完畢後,便坐下投入工作。
半小時後設計部主管才現身:“真不好意思老闆,一時脫不開身,客戶下了催命符,派人在旁邊盯著改樣稿。”
“坐吧,有事同你商量。”
詹姆斯是非裔美國人,上一輩從肯亞移民過來,做事很殷實,咧開嘴的時候總能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老闆,你儘管吩咐,是不是關於莫頓的提案?”
“對,我想讓伊森接這宗,但他對風行來說還是新手,可能需要一個磨合期。”我開門見山,“操作過程中,你替我觀察一下,他是否真的適合這個位子。”
他面露激賞:“邁爾斯和我已經看過他之前的作品,非常棒。伊森霍在業內頗有名氣,由他提綱挑大樑,設計院方面應該不會有異議。”
“好,一切由你把關,如果有不妥的地方,立即反饋給我,詳細的我們會議上再集體討論。”
他點頭站起身:“伊森什麼能到公司?”
“我要問過他才能確定,下個星期應該能夠過來。”
詹姆斯難得開玩笑:“一聽說伊森要來,逼得公司上下各部門女員工魂不守舍,建議以後工作時間,最好將他隔離,以免影響風行整體的運作效率,那就得不償失了。”
我搖頭笑:“你當她們幾歲?”
“這話可別讓堂娜聽見,會發飆的,她號稱永遠十八。”詹姆斯調皮地吐吐舌推門出去。
接著就是重複打仗,一天奮戰到傍晚才暫時收工,七點半,我開車到市內的會員健身俱樂部,這也是每週的一個固定節目。
定期的運動不但使我保持最理想的體型,同時也能增進血液迴圈,幫助我消除疲勞,我極喜歡那種大汗淋漓的暢快感,力氣散盡再回歸的良性迴圈過程充滿享受和爆發力,就像能全程掌控自己的情緒,而積聚在體內的憂慮也往往都能隨汗水蒸發掉大半。
回去的時候已經快九點,張姨上前來問我晚上是否要準備夜宵,我隨口道:“霍昀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