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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辦公室裡來了稀客,是竹井家的一位世伯,叫竹井昌,十夜特別關照他一定要去養老。其他人倒也罷了,不過這位特別關照物件在竹井家確實是個頗有分量的人物。早年比竹井旬甚至還有些威望,所以對小輩態度自然也帶著慣常的傲慢,他要十夜給他一個完全有說服力的理由,“你要想清楚後果!”他說…………真是個可憐的老頭。
我記得電視上英雄們要死了都會說:“十八年以後又是一條好漢。”說來也是很有氣魄的,但有屁用?都要死了這種垂死掙扎是沒有用處的,更何況會不會投胎成人也是個問題。竹井昌的這句“你要想清楚後果”我以為同“十八年以後又是一條好漢”有異曲同工之妙。
十夜抱著胳膊不甚理睬他所謂的示威,放他一人唱獨角戲,末了才懶懶的應了一聲:“三伯,阿海的手段您是見過的,大哥他現在還在醫院裡面休養,十夜我擔不起不尊老愛幼的惡名,三伯您要是能體諒我大家彼此都好過些。”她隨手點了菸袋慢慢抽起來,再微微把眉毛皺了皺,“三伯,其實您實在不會有什麼損失。”
竹井昌活了這幾十年從來都是前擁後捧何時受過這等侮辱,氣的渾身發抖已是不知道說些什麼(更何況同一個小輩耍嘴皮子於誰看來都太有失身份),最後連聲對十夜說,“好,好,好。”便要摔門而出。
“慢著。”十夜站起來,把菸袋拍熄握在手裡,極冷的說,“三伯您年齡大了,不方便。我讓阿海幫您收拾東西可好。”
因為這一句,竹井昌幾乎被氣到崩潰,回身指著十夜的臉:“竹井十夜,你不要得寸進尺,我還沒有死。”
十夜無動於衷,微微側頭對我吩咐:“阿海,我已經幫三伯定了三個小時後的機票,時間很趕,我不放心,你得去送送。”
我點點頭,跟在竹井昌後面出了門將機票交給他:“三伯,東西沒收拾好也沒關係。”
竹井昌對我似乎由於見過竹井拓人的傷勢所以存著幾分忌憚,因我在竹井家露面的次數算來也並不多,誇張的傳言估計他也是聽過的…………比如我是如何冷血的殺手之類…………由此看來他其實是很怕死的,但他仍是極其嫌惡的抖抖手裡的機票:“這班趕不上還有下班。”
我把機票抽回來放進他的口袋:“三伯,可能沒法如您所願了,小姐說的事情時間上連一秒鐘都不能錯的。您是去休養度假,其實也不需要什麼,就算是真需要什麼,竹井家不是沒錢在那邊買就是了。”
說罷,我伸手將他推進車子。
車子往機場開。竹井昌在座位上輕微挪動了一下,我輕笑把去了子彈的槍丟到他腿上:“在找這個麼,三伯?”
被道破心機竹井昌臉色立刻變得極為陰鬱,他動了動嘴。我把槍放回他原來的口袋拍拍他肩膀:“三伯,夏威夷是個好地方,最起碼不會有未知的子彈來襲穿透你的腦袋。”
用手比了個槍的姿勢在他太陽穴上點了點,他彷彿真的受到射擊似的哆嗦了一下。
滿意的將身體仰在舒適的車座,我甩給他一部手機:“換部新的罷,你那個太舊了。”他也只得無語的接受。
十夜還派了兩個加密級別的特助陪在他身邊到死。這老頭,或許一輩子就在夏威夷漂亮的海灘安度晚年,十夜高興的話或許還能與妻兒孫子女一起共享天倫。其實人就應當知命從命,否則輸家只能是人,強悍的是命運。
將竹井昌送進候機室我的任務就算完成,轉身之間,忽然見他也回過頭來衝我極其詭異的笑了一下便將身體佝僂像極了猥褻至極的太監。
有什麼念頭在我腦裡一閃而過,我知道,壞了。囑咐兩個特助把竹井昌扣下來,我跳上車,速度開到120一路闖紅燈狂飆回新上組。
我大意了,如果是往常便沒有什麼好緊張的,但這些天來新上裡面氣氛極其緊張,如同達到極限的弦,我從來都陪在十夜身邊小心佈置,這次出來雖然特別交代童佳小心照顧本也應該沒什麼好擔心,但竹井昌笑的太過奇怪,由不得我不往十夜身上去想。
到了總部,便看見人亂成一團,幾個下級高幹拍著電話吼著什麼堂口還是路口封鎖。我直接上了頂樓,衝到十夜的辦公室卻幾乎沒有人,裡面站著一個目光呆滯的送茶小妹,我把她拉過來大吼:“怎麼回事,竹井特助她人呢?”
送茶小妹估計是被之前的事情嚇得意識不清,被我一吼更是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我一急之下左右給了她兩耳光,她才慢慢說出話來:“特,特,特助她,她,她被刺殺,剛剛送到醫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