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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冷而潮溼的空氣凍的葉暮微微發抖,祁業翔一手撐著傘一手將葉暮摟在了懷裡,把他裹在了自己的長風衣裡面。
葉暮的耳邊傳來祁業翔的溫暖的低語:“傻瓜,其實——我只是喜歡你啊。”
第十二章 (下)
葉暮和祁業翔很快就離開了倫敦,離開了泰諾士河上的雙塔橋,北上愛丁堡。走之前葉暮執意要將兩個人的名字刻在雙塔橋的扶欄上,那長長的扶欄上面佈滿了用各種文字寫上去的名字,兩個人找了半天才找出一塊空處,葉暮用祁業翔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將兩人的名字深深的刻了上去。
葉朝自從收到祁業翔上個月匯來的兩萬美金後就再也沒有了他的訊息,杳如泥牛入海,毫無蹤跡了。葉朝自從搬到史傑移民國外的朋友的舊居中後,一直想把搬家後的新地址告訴祁業翔,他總怕祁業翔在想找他的時候找不到他,可奇怪的是不管葉朝打祁業翔的手機還是他父親家的電話竟全是忙音,隨著失去聯絡的日子的增加葉朝越來越為失了蹤的祁業翔擔心著急,卻依舊沒有他的訊息。
祁業翔就這樣毫無預兆的突然在葉朝的生命裡消失了。
屋漏偏逢大雨。就在和祁業翔失去聯絡後的第一個月末,葉朝老家的二姨託人捎來訊息說葉朝父親的病情惡化,葉朝來不及再去找尋祁業翔的訊息,白天跑到公司和幾個打臨時工的地方請了個假就搭凌晨兩點最早的一班火車回了老家。
葉老二前天晚上心臟病突發,葉朝的二姨夫和堂弟將他送到了醫院,眼看著也熬不住幾天了。葉老二彌留之際竟輕聲和葉朝說想見葉暮。其實葉朝不是沒有想過要葉暮回來,但畢竟遠隔重洋,雖然現在葉暮放了假,但上個月他打來電話說要去幫導師做專案所以不回家了,葉朝生怕耽誤了他的工作所以父親病危的事也一直都沒有告訴葉暮。
可是現在父親開了口,葉朝想了半個晚上,終於還是撥通了葉暮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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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暮得到這一訊息後和祁業翔商量了一下,祁業翔勸他中斷旅遊、趕快回國,還說自己要陪葉暮一起回去。葉暮說他家裡那邊條件不好,連洗澡裝置都沒有,更別說空調之類的了,大夏天的不太好過,叫祁業翔還是不要跟去了。祁業翔笑笑說無所謂,說他以前失明的時候過得日子可比這個艱難多了。現在只是不願放葉暮一個走,再說老人家不一定就真有事,這次回國全當是度假了。
聽了這番安慰,葉暮寬心了不少。晚上睡覺的時候和祁業翔滔滔不絕的講起自己的童年往事來。
聽了好一會兒的祁業翔不由的插嘴感嘆道,果然大多數家裡都是更寵小的,你看你家把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留給你了。我怎麼就沒享受到這些優惠待遇呢。
葉暮聽了這話,想想說到:“我媽倒的確是更寵我,常把家裡的好吃的揹著我哥留給我,小時候我哥調皮時就要捱打,可我調皮時一般都沒事,我哥就要又挨媽的罵了,說是怎麼又沒看好弟弟。不過我爸爸嘛……倒沒覺出他也偏心我來,我爸脾氣挺暴躁,剛好趕上我哥脾氣特別倔強,我爸說些甚麼話我哥覺得沒道理的就不聽,我哥愛認自己的死理兒,有的時候因為這個還和我爸對著幹,當然要吃虧了,說來我哥還真沒少挨我爸的打,有次不是我媽媽給攔著還真沒準把腿打折了。”
“那你呢?你爸打你嗎?”
“嘿嘿,”葉暮狡黠的笑笑,“我不和我爸掙什麼理不理的,他要我幹什麼我就算不願幹也都嘴上應著,反正到時候敷衍一下就好了,我從小到大幾乎都沒怎麼捱過他的打。”
葉暮說著說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低了頭:“我爸一直都要我哥休學,因為家裡交不起學費,只能供一個讀書。我爸就決定供我,可我媽不幹,她老是熬夜幫人縫被子賺錢給我哥湊學費,有次我媽給別人家送做好的棉被時被車給軋了……關於我媽的死爸爸一直遷怒於我哥,而且自打媽過世以後我爸還染上了酗酒的毛病,沒事兒時就去村東頭老張家打撲克,每次輸了回來就喝酒,喝醉了就打我哥。我哥他大概是對我媽的死很愧疚,所以不管爸當時打的多狠他都不吭聲……我爸那時的樣子真的很嚇人,我嚇的一聲都不敢吭,每次碰到他打我哥時我就躲在最裡屋。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我哥去城裡上了大學才結束……”
“我哥能上到大學真的很不容易。我就幸運多了,因為我上大學的時候我哥就能掙錢了……”葉暮打了個哈切說,“聽說哥在大學裡的成績很好,本來拿到了一個碩博連讀的名額的,但當時我爸跟哥說家裡的錢供不起我上大學了,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