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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拿李子當親人!”朱可臻沒等林月笙的話說完,便出聲打斷。拒絕的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的。他沒來由地緊張,恐慌,後背裡,手心裡全是汗,手裡的保溫盒幾乎要提不住。
林月笙笑得諱莫如深,用充滿遺憾的語氣說道:“原來你不喜歡李洱啊!真令人難以相信,大家都是兄弟,你為什麼不喜歡他呢?我覺得李洱挺好的,嗯,我就挺喜歡他,當然,你也很不錯,我也很喜歡你。”
朱可臻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不知何時,林月笙的車子已經離開。林月笙也已經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臨進院子前他還特意看了一眼原地不動地朱可臻,唇角勾起一個微微諷刺的弧度。
良久,朱可臻回過味來。他一遍一遍地咀嚼方才與林月笙的對話,發現林月笙是故意將他往歧路上領。
而他也確實在林月笙的刻意引導之下,想歪了。
這下,他連回頭都不敢了,真的是落荒而逃。一直到回到朱家,他的腦子裡都還是一團糟,以至於他對葉瑛的冷嘲熱諷全然不顧,直接冷著臉回去了他自己的房間。葉瑛卻大為憤怒,對著朱永尖聲道,“你養的好兒子,一點禮貌都不懂,跟長輩就這種態度。我連說一句都不行!”
朱永的臉色好不到哪裡去。自從痛失愛子之後,他跟葉瑛之間的夫妻關係就變得不好,朱可臻來的這兩天,葉瑛更是變本加厲。實在是無法忍受葉瑛刻意的找茬,朱永忍不住回了一句,“他是我兒子,但我沒養過他!你要罵就罵我,苟不教父之過!”
“朱永,你現在是要為了這個野種跟我翻臉嗎!沒有我,你朱家怎麼會有今天,你朱永怎麼會有今天!你不要忘恩負義!”葉瑛的聲音尖利,穿透了整個房間,房內的朱可臻聽得一清二楚。
朱可臻拉開房門,無論何時,他都不能接受野種這個字眼。他自己無所謂,可他必須要捍衛他的媽媽。
在他拉開房門的一刻,他聽見了朱永沙啞,飽含著悔恨的聲音。朱永從餐桌上坐起來,對著葉瑛道,“忘恩負義的事情我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做絕了。我為了權勢拋妻棄子,我攀附權貴,我朱永的確是靠著你們葉家上位的。但葉瑛,朱可臻他不是野種,他是我的兒子,我當年答應過他媽要娶她為妻的。是我負了他們母子。”
葉瑛掀了桌子,聲色俱厲地指著朱永,“朱永,你當年可不是這麼對我說的!你說的是那個女人纏著你,在兒子出事前你從來沒說過你還有一個兒子!朱永,你混蛋!……”
接下來,葉瑛的哭鬧,以及朱永低聲的呵斥,混雜在一起。朱可臻已經再度關上了門,眼睛已經忍不住紅了。不管朱永是真心懺悔,亦或是做戲給自己看,朱可臻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朱永。但是,他得承認,他很感謝朱永剛才說的一切,他感謝朱永對媽媽的維護,只是感謝。
因為在他眼裡,朱永是個外人,不是父親。
這種感謝,是對陌生人給予幫助的感謝,與親情毫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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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笙提著本是給李洱準備的飯菜回了家,直接將飯菜扔到了廚房的茶几上。他工作了一整天,一下班就趕去訂餐,然後急匆匆地往回趕。
見到朱可臻時,他覺得自己很可笑。所以他難得惡作劇,搞了朱可臻一把,未必不是因為朱可臻搶了他的先機。
更無奈的是,他和朱可臻為了李洱鬧了一番。李洱卻悠閒地在隔壁聽音樂。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珍藏了幾十年的唱片,用的是五六十年代最流行的留聲機。音質和音色都還不錯,但跟現在的音響裝置相比,就遜色多了。
這是李洱每天晚上的必修課,跟每天早上準時收聽廣播一樣,他每晚都要聽一段音樂才能安穩入睡。昨晚是個例外,他竟然在林月笙面前毫無防備地睡了過去。好在他半夜驚醒過來,掙扎著起來鎖了門。
今天,他再度恢復正常作息。聽完音樂,他爬起來去鎖了大門,鎖大門時他見到了林月笙的車,就停在林月笙的院門口。他也只是多看了一眼,便鎖門轉回屋裡。睡覺之前,他躺在床上算日子,再有半個月就該過年了。
他決定明天早上爬起來去開店。生意得繼續做,趁著過年這幾天賺點兒錢買年貨,一個人,也得過年不是。
李洱沒多久就睡著了,這孩子睡性好,沾到枕頭就睡。
睡眠質量也高,除非飢餓,尿急等生理原因,他一定是雷打不動地睡到生物鐘自然醒來的那一刻。
所以,他根本聽不見院子裡窸窸窣窣的聲音。
隔壁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