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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出國那次。
多日前,機場那次。
今夜,在這片陰冷的海底,李洱再度被林月笙無情地丟棄。
李洱甚至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他一直在努力的,一直很努力地想去實現他與林月笙許下的諾言。出國時,他留下了老黃留給他的鼻菸壺,那個被他叫做心肝的寶貝。他一度是個執著的人,要麼不給,要給就給全部,給所有!可他在林月笙面前連爭辯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全盤否定,不是替身,從來都不是替身!
他想老黃,是真的想。那麼好的人,說沒就沒了。老黃走了四年,李洱就渾渾噩噩過了四年,一直都沒法接受這麼個事實。
李洱張嘴,嚥下滿腔鹹澀海水,無聲地瞪大眼睛,“我是真的想跟你過一輩子的……我們早就說好的一輩子。笙哥,你怎麼能一次又一次地丟下我,怎麼能夠!你還要我怎麼做,要我如何再去相信你,再去守約?”還是說,只剩下我一個傻子還在守著那個一輩子在一起的約定,你早已不在意。
林月笙先一步得到自己人的接應,被人拉到船上。船簷處站著一排端著機槍的人,在林月笙上船之後開始對著剛才落水的地方進行掃射。‘啪啪啪……’,一連串的槍擊聲響起來,林月笙已經累得虛脫的身體突然間有了氣力,上前去抓住一名機槍手怒吼,“誰他媽讓你們往裡射的!誰讓你們射的!”
機槍手木然地端著槍繼續手上的射擊,不去回答林月笙的問題。林月笙惱怒地將拳頭砸在機槍上,目光絕望地看向海面。
海面上兩方人原本已經接近了李洱落水的地方,又被機槍的掃射逼了回去。這時候沒人願意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李洱已經落水這麼久,能活著不能還是一說,再賠上自己的一條命豈不是不值。
到最後,肯犯險的人只有白璽,他狠狠地甩開裴嬰,孤軍犯險。裴嬰並非是貪生怕死之輩,只是覺得這時候衝過去簡直是找死,才會竭力攔住白璽。可白璽不肯領情,頭也不回地衝進前方的槍林彈雨。
整個人潛入水中,不斷地往下深入。他帶著軍用射程達WM的海洋燈,燈光的射程足以覆蓋李洱落水的區域。
可是沒有。
再往下,沒有。
沒有,什麼也沒有。
鬼影都沒有。
白璽不肯放棄,繼續往水下潛。此時,他已經潛入了一百二十米,身體已經承受不住壓力,再往下,身體器官可能會損壞,導致性命堪憂。但他沒法就這樣上去,明明就掉在這裡的,在這片水域裡,當著他的面落下去的,活要見人。
就在他要繼續下潛時,身後有人架住他的雙臂。他回頭,左側是裴嬰,右側是Peter。兩個人一句話也沒說,直接架著白璽離開。白璽冷峻著一張面孔要掙脫兩人的束縛,他是不肯輕易放棄的。
裴嬰皺著眉將海洋燈照向更深的海底給白璽看,無論是海底,還是方圓千米以內,都沒有人跡。李洱沒有在這裡,至少不會在這一片的海域裡。白璽如果繼續找下去,最終的結果可能是給李洱陪葬。
多年的兄弟,裴嬰怎麼忍心眼睜睜地看著白璽葬生海底。
三個人拖拉著上了岸。
黃廷對著一列機槍手做了一個停手的動作。他此次要解決的人只有李洱,誤傷了其他的人會給他帶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等他確定上岸的三人是白璽,裴嬰和Peter之後,才沉沉地舒了一口氣。
黃廷看見了,林月笙自然也看見了。
按照黃廷的推算,一個不會游泳和屏息的普通人在水下這麼久,不可能會有生還的機會。所以,他趁著白璽和Peter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之前下令離開。而這個時候,林月笙不得不接受這樣一個事實,李洱沒了。是他把人丟下的,將一個連游泳都不會的人扔在海底,本就是九死一生。
可真到了接受這一項事實的時候,林月笙突然承受不起。他轉身抓住黃廷的衣領,啞聲吼道,“都怪你!為什麼你要下令往水裡射擊?如果不是你,他不會死的……不會死的!都是你害死他的!你害死他的……是你!”
黃廷縮緊眸子看著情緒失控的林月笙,乾淨利落地一腳踢開,俯下身語氣相當輕快地誇讚,“你做得很好。果然讓你去用苦肉計還是有效果的。李洱已經死了,等我們回去就可以轉移遺產了。”
50第49章 他記得
“做得好”、“苦肉計”、“死”、“遺產”,當這四個詞連成一串出現在林月笙的腦子裡,他捂住臉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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